Traces Over the Sky and Ocean 《海天遊踪》
Malaysia 馬來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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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亞七月二十三日
飛赴馬來亞
自從出國訪問以來,很少睡午覺,而且晚上不到一二點鐘,休想安息。昨夜睡在泰國佛寺中,和淨海法師多談了一些話,天亮的時候,我尚未醒,淨海法師就把我從矇矓中叫醒來。
昨晚,我就跟淨海法師約好,今晨早些起來,因為泰國的電車,我一直沒有時間去乘過。我對淨海法師說,我們乘電車從摩訶讀寺回中華佛學社,因為十點鐘的飛機要去馬來亞訪問,所以不得不提早回中華佛學社去準備一切。
在泰國,比丘無論要乘公共汽車,或是電車,都不要買票。如昨晚和淨海法師乘船遊湄南河一樣,是分文不化的。我們乘了頭等車廂的電車,早晨上下人少,開得比較快。聽說泰國電車,在上下班時,人的兩條腿,比車還要快些。
這時雖然天亮不久,街上已有不少的比丘在托鉢,穿著同樣的黃色袈裟,徐徐的次第乞食,有的手上還拿著信徒供養的鮮花,那樣子確實是非常尊貴。
回到中華佛學社,他們剛起來,我們簡單收拾一下行李,即用早餐,準備出發。
劉梅生居士到馬來亞的簽證還沒有辦好,早餐後,他就匆匆忙忙的趕去馬來亞駐泰大使館。白法師等去向我駐泰大使館杭大使辭行,我和朱居士則負責將大家的行李帶到飛機場,送行的人又一次跟到飛機場。
在泰國旅居的華僑信徒,非常熱忱,我們兩來泰國,他們也各迎送兩次,感情可感。
飛機本是十時起飛,但好像要等劉梅生居士的消息,延到十一時才起飛。劉居士在十時四十分時,下了汽車,像飛也似的走進了機場,我們大家見了都歡喜無比。來送行的中華佛學社總幹事楊乘光居士笑著說:「今天是農曆六月初三,是韋馱菩薩的生日。」謝謝韋馱菩薩,讓我們六人的訪問團不要先走後走的分開。
飛機上和我同坐的是一位日本人柴田晃吉,和一位高雄籍的劉毅文先生,我們三人談談說說,經過兩小時的飛行,就到馬來亞的首都吉隆坡。
糟了!沒人接
我們在飛機上,看到馬來亞實是一個美麗的國土,青山綠水,疏疏的村落,都藏在綠叢中。下了飛機,覺得馬來亞的氣候溫和,沒有泰國和印度那麼炎熱。飛機場上,馬來人、印度人、華人都有,但大家都很和善。機場海關沒有檢查我們的行李,就放我們出來,但可糟啦!一個接我們的人也沒有。
本來我們預定第一站到檳城的,因檳城在馬來亞北部,靠近泰國,而吉隆坡是中部,新加坡在南部,但因到檳城的飛機很少,所以只得先來吉隆坡再轉檳城。關於行程,我駐泰大使館,已有電報給馬來亞佛教會。
吉隆坡到檳城,火車要走一天,小汽車要六小時。淨心法師叫好汽車兩輛,到檳城是每輛美金五十元,但大家的意思是先打個電話去檳城,好在我從臺灣帶來馬來亞用的叻幣數十元在身上,打電話付費等沒有問題。劉梅生居士把電話打通後,知道馬來亞佛教會弘法主任隆根法師已於昨天就來吉隆坡觀音亭等候接待了。我們就打電話去觀音亭,隆根法師正在飯後午睡,就把他叫醒,他大為驚奇的說:「杭大使來電報說你們晚上六點才到馬來亞。」原來大家把時間弄錯了。
隆根法師和觀音亭主人振敏法師及從馬六甲趕來的金明、金星二位法師很快的趕到機場來。我和隆根法師三年不見,今在異國相逢,彼此的歡喜,無法形容。雖然坐在車子上,也希望多談幾句話才稱心。
隆根法師是三年前從台灣來馬來亞的,起初他在新加坡住了一年,後來馬來亞佛教會請他擔任弘法主任,馬來亞佛教會的無盡燈雜誌也由他主編。他又創辦佛學書局,他是經常到各地去佈教的,馬來亞佛教會便因他而活躍多了,聽說他還擔任馬來亞雪蘭莪洲佛教分會的會長。
隆根法師等,把我們接待到振敏法師主持的觀音亭中,雪蘭莪洲佛教分會就設在這裡。老年出家的融熙法師,曾在這裡創設馬來亞佛學社。雖然融熙法師早幾年就已圓寂,但聽說佛學社至今仍有活動。我們到達時,還有兩位小姐蕭杏元、黎翠珠在幫忙招待我們。
過了一會,伯圓法師也趕來了。伯圓法師,文雅的樣子,和他講話,自然有一種親切之感。聽說經常在佛學社講法的就是他。金明、金星二位法師精明能幹,他們在馬六甲的弘化事業非常成功。吃飯、談話,大家都很高興,但只有我,這時頭昏昏的老想睡覺。
馬來亞航空公司的班機,震動和響聲均較其他公司的班機厲害。是因為暈機呢?還是這幾天受了熱呢?飯罷,我就上樓睡在隆根法師的房中。
昏昏糊糊的也不知睡著了沒有,醒來又聽到白法師和金明、金星二位法師高談闊論,我仍有天旋地轉的感覺。朱居士帶出來不少菩提醫院的藥,他問我要什麼藥?我因有過幾次經驗,萬金油最好,他拿了一瓶萬金油給我,我知道幾小時後就會好了。
粥有十利如飲甘露
晚餐是稀飯,這如飲甘露一樣,隆根法師很懂得人的心理。在印度十四天,除了吃過加爾各答佛教蓮社的兩頓稀飯外,就一直沒有吃過稀飯,那難得一頓飽的朝聖日子,實在不太好過。在泰國早晨七時一頓飯,與十一時一頓飯外,也很少吃到稀飯。佛陀說:「粥有十利」,這話是不錯的,常吃稀飯,對身體非常有益。
晚飯後,一位青年名叫蕭智華的來找我說話,那時我仍感困倦不願說話,但想到佛教需要青年,青年是佛教的命脈,我只得打起精神來和他談談。
這位青年很善於說話,知道的事也很多。他把馬來亞民族人口的分佈、經濟生產的狀況、政治活動的情形,一一告訴我,這一切正是我所要知道的。他告訴我,馬來亞人口約六七百萬,馬來人和華人各佔一半,印度人也有幾十萬。出產有橡膠和錫,經濟都操在華人的手中。這裏的人,生活大都富裕,大家對政治不喜關心,更不愛聽人談論。
我和這位熱情的蕭智華青年,坐在觀音亭門外,觀音亭是在一個小土山上,山下的燈火通明,汽車飛也似的駛來駛去,我好像看出馬來亞富裕的社會。
我們訪問馬來亞的行程是從檳城開始,吉隆坡要二十八日才來,所以今晚的夜車必須趕去檳城,等檳城、怡保都訪問過了,再轉來此地。
七月二十四日
一夜快車到檳城
馬來亞的首都吉隆坡是在中馬,北馬是檳城,南馬是新嘉坡。馬來亞佛教會為我們定的計畫,是要從北馬開始訪問,預備在兩個星期之內,連南馬的新嘉坡一齊訪問完畢。
馬來亞的夜臥車,非常舒服,車上旅客不多,這一節車廂好像都是屬於我們訪問團的人及隆根法師所專有。
火車在行駛著,我幾次的從車廂向窗外眺望,想一睹馬來亞鐵路兩旁的夜景,但一路上除了經過幾個小站見到幾隻電燈外,都是黑黝黝的,不見一物。馬來亞人口稀少,不像台灣,鐵路兩旁有不少的村莊。
隆根法師昨晚就告訴我,說火車七時才抵達檳城車站,我五時就醒來把臉洗好,念念觀音聖號,消磨這車內的時光,那知又迷迷糊糊的睡去,直到車達檳城站,隆根法師把我喊醒,我才下車。
下了火車,還要乘半小時輪船才真正抵達檳城市──這如香港一樣的自由港口。
上午八時,我們過海到了被稱為東方花園的檳城,碼頭上一片人潮,黃衣飄飄,多種顏色的佛教旗隨風招展。我們感到真慚愧,清晨這麼早,就勞駕這樣多的人來歡迎。
歡迎群中有馬來亞佛教會的主席竺摩法師、弘化各地的演培法師、極樂寺的真果法師、妙香林的廣餘及廣義法師、香山寺的明德法師、香嚴寺的龍輝法師、檳城學院的海智及如儉法師、報恩寺的和豐法師、洪福寺的遠明法師、觀音寺的如賢法師、法華岩的藏心法師等,居士有黃松坡、許榮西、陳少英、曾心廉、梁圭堂、吳唯真、林忠億等。馬來亞佛教會還派了菩提中學及菩提小學的學生們到碼頭上列隊搖旗與獻花。我們每個人,都給他們在頸項上套滿了花圈,好多知名的師友無法一一談敘,照相後就被擁上汽車,像長蛇陣似的,一直往我們住的香嚴寺開去。
香嚴寺中應接忙
我們抵達香嚴寺,檳城諸山長老都已從碼頭先回香嚴寺,大家一一敘見後,就進用早餐。
香嚴寺,夠得上稱為清淨莊嚴,有寬廣的庭院,前面是佛殿,後進是新建的二樓,我們被安住在樓上的客房中。舉目遠眺,風景優美,空氣新鮮,房中是明窗淨几,設備雅致,大家都感覺到住的房子非常之好。
香嚴寺的主人龍輝法師,高大的身材,一副厚道的樣子。他特地把後殿趕工完成,就是為了要招待我們訪問團。當我們分配房間安定後,他親自照應我們,可說週到之至,這真令我們慚愧,如此隆情厚誼,不知如何道謝才好。
除了龍輝法師的盛意外,馬來亞佛教會的主席竺摩法師、廣餘法師、演培法師等,都一一的忙著分別交談。竺摩法師是我久已敬仰的長者,他曾到美國去弘法,馬來亞佛教會得他和隆根法師等所以做得有聲有色,尤其設立獎學金,最給人讚美。廣餘法師,年輕熱情,對佛教的教育和文化最為熱心,菩提中學的創建,佛學書局的設立,他都盡了最大的力量。演培法師正在妙香林講經,他的法緣很盛,大家對他都有很高的崇敬。此外,還有明德法師等,都是熱情的長者,和你講幾句,和他講幾句,真有忙不過來招呼之苦。
尤其最焦急的是我,自從出國訪問以來,一直還沒有收到台灣的來信,寄到竺摩法師、廣餘法師、佛學書局幾個地方的來信,都承他們在我初到香嚴寺時,就交給我,但一直沒有時間拿出來看,不知台灣情形如何?最可憐的是我們每天看報紙的時間都沒有。
大家談了一會,竺摩、演培、廣餘等法師,好像知道我們還要整理行裝,拆閱信函,都說回去一下再來,我也只得留著一肚子的話等再見的時候再說。
佛學書局一瞥
竺摩法師等走後,我們就忙著剃頭、洗浴、看信。不一會,就是吃午飯的時間,飯後,白法師、賢頓法師、淨心法師、劉梅生、朱斐二位居士都去午睡了,我就和廣餘法師、隆根法師等先去妙香林及佛學書局參觀了一趟。
妙香林由宏船法師負住持名義,實際上一切寺務處理都由廣餘法師負責,和廣餘法師同門的廣義法師也非常熱心幫忙教化。演培法師正在這裡講解心經,新嘉坡法施林松年法師也來到此地。三四年前松年法師曾到台灣,在宜蘭念佛會場住錫一宿,今日見面更加親熱。
妙香林是一座寬敞的佛寺,寺分前殿後殿,寺旁除寮房外,還有一座新建不久的寶塔,精明能幹的廣餘法師,把妙香林整理得井井有條。
從妙香林出來後,廣、隆二法師就陪我到佛學書局。
這開設未及兩年的佛學書局,地址非常適中,裡面凡是佛書法物,應有盡有,和台灣的佛教文化服務處有不少相同的地方。
書局是在一座二層樓的下面,有三位青年在幫忙服務,佈置得非常整齊美觀,這馬來亞佛教文化寶庫,和幾處佛教學校,實為馬來亞佛教慧命所寄之處。
佛學書局的負責人是隆根法師、廣餘法師、清亮法師,這幾位法師為佛教文化的苦心,是我們所深知,若不是傻子,就是有一顆為教犧牲之心,否則沒有人肯為佛教文化努力。我把台灣佛教文化服務處的服務守則,告訴佛學書局裡幾位辦事的青年聽,他們都非常高興,這守則就是:對人要親切,服務要熱忱,辦事要仔細,工作要認真。
竺摩法師的竺園
下午二時,我趕回香嚴寺參加訪問竺園,這是竺摩法師的精舍,雖然不太大,但非常雅致。聽說,竺摩法師不久將要興建三慧講堂,這座竺園,將要交給別人主持。竺摩法師是近代佛教史上一位聰明多才的人,他的文章及詩書字畫,樣樣皆精,謝謝他的關愛,他還特別送了一幅裱好的字畫給我。接著我們又訪問了幾處華文中學後,就到檳城歷史最久、規模最大、香火最盛的極樂寺去用晚餐。這裡有一座萬佛寶塔,建得固然堂皇,而且裡面供了很多很大的玉佛。圓瑛法師過去經常弘法南洋,就是住錫於此,他也曾在此傳過戒,現由真果法師當家。晚餐後,應馬華商會蘇會長的茶點招待,從蘇會長府上出來,又再去佛學書局參加茶會,直到九點鐘才回香嚴寺休息。
七月二十五日
升旗山上的風光
我們今天第一個節目,是要到升旗山上參觀遊覽,同時聽說在新加坡的宏船法師,已經來到升旗山的一個信徒的別墅裡,趁便也要前去拜訪。
由明德、廣義、龍輝、演培、隆根、松年、明妙等法師及黃松坡居士等陪同,從香嚴寺出來,我們乘了兩部小汽車,便往升旗山進發,由香嚴寺至升旗山,車行約十餘分鐘,我們到了山腳下,轉乘登山纜車,開往山上而去。
升旗山海拔兩千多公尺,我們坐在纜車上,車分頭等和二等,我們坐在頭等倉裡,其實不用十分鐘就到了山上了。山上花草樹木,整整齊齊的排列著,舉目望去,非常美麗,山上的氣候涼爽,清風迎面吹來,有一種舒適的感覺。
陪我們同來的廣義、隆根、龍輝諸位法師,都是遊過升旗山多次的識途老馬,一路上都將瞭望到的景物向我們介紹,廣餘法師已於先一日上山陪宏船法師等我們,他還到山上車站來接我們,我們由廣餘法師介紹,跟宏船法師互相拜見後,敘談了一回,就到山上各處去參觀。
檳城,不愧為東方的花園,我們在山上鳥瞰,只見山下每幢房子,都被蒼翠的樹木圍繞著;有圓形的,有方形的,整齊排列,煞是好看。
山上的花木,開滿了鮮花,經過人工培植,分外整齊美麗,兩旁的樹木,綠蔭蔽天,一棵一棵的大小相似,距離相等。
我們一行人遊罷升旗山以後,便相偕下山去參加馬來亞佛教會在菩提學院所舉行的歡迎會。
馬來亞佛教會
馬來亞佛教會的歷史,尚未多久。主席竺摩法師是一位道德、文章、與藝術修養都相當高的長者,很得各界人士的崇拜。他曾赴美弘法,在馬來亞佛教徒中,具有舉足輕重的領導地位。星馬一帶的佛教徒,都很敬仰他,我們訪問團這次到馬來亞就是由他保證才能入境的。
當我們到達菩提學院時,主席竺摩法師等已在門外迎接了。我們一行進入菩提學院,只見所有檳城各寺院的諸山長老,都聚集一堂,不下四五十人,諸法師外,男女居士很多,大家穿著整齊,非常肅靜,可見這裡生活水準和教育水準是相當高的。
不久,歡迎會開始了,由菩提學校陳少英校長當司儀,他的聲音很響亮,態度很嚴肅,更增加會場莊嚴隆重的氣氛。
主席竺摩法師致詞後,接著請白聖法師講話,我也應邀說了幾句。我說:「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凡是有海水流動的地方,都有中國華人;有太陽照射的地方,都有佛教信徒。訪問團這次出國訪問,尤其是到檳城受到各位熱烈歡迎,真使我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誠然地,凡是佛教徒不分南北區域不同,都親如家人,這點,尤其是在這裡更能深深的感受到。
旅居馬來亞的華人,大部份都已入馬來亞籍,但每當全是中國人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國家民族的觀念,便油然而起,雖在困難環境中,也依然存在。在馬來亞也有不少人,為適應其需要,不喜歡稱自己為華僑,而改稱華人。其實華僑也好,華人也好,同是炎黃子孫,對於祖國的懷念與愛戴,大家並無二致。
我講完後,賢頓法師也以水為比喻,作了一個言簡意賅,發人深省的演說:「台灣的水,靜靜地流,流到馬來亞來,與馬來亞的水會合在一起;希望馬來亞的水,也靜靜的流,流到台灣去。馬來亞與臺灣,水可以交流,人也可以交流,經濟文化也可以交流,希望大家不分彼此。……」賢頓法師說完話,新檳日報的主筆黃蔭文居士等也講了話。大家在一片歡洽的氣氛下,結束了這一次隆重的歡迎會。
菩院‧菩小‧菩中
在這裡開歡迎會的菩提學院,是當年慈航法師弘法的道場,現在是由寬定當家,竺摩法師擔任導師。本想乘機多多瞻仰當年慈老的道場,可惜會後匆匆,沒來得及詳細觀看,便被陳少英校長接到菩提小學參觀去了。
菩提小學的學生,穿著異常講究,個個彬彬有禮,一望而知是一個校風良好的學校。我們到這裡的時候,看到老師們正在聚精會神的講課,學生們也專心的聽講。我們一個一個教室,挨次參觀,學生約有七八百名,是一座非常有規模的佛教小學。
參觀完了菩提小學,菩提中學傅晴曦校長便引導我們繼續參觀由她所領導的佛教菩提中學。
傅校長帶我們到一間寬大的禮堂,差不多可以容納一兩千人聚會,裡面的佛像是由義大利所出產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佛像的背景由蔚藍色的天空和雲朵襯托著,高大莊嚴;面帶笑容的佛陀,宛若從雲端隱隱而來,不但使人肅然起敬,而且有一種美的感覺;藝術氣氛,相當濃厚。
走出禮堂,我們便到教室及實驗室參觀,我們走遍樓上樓下的每一間教室,只見到處窗明几淨,清潔美觀,我想處在這樣舒適的環境中求學,學生們一定會有豐碩的收穫。
這所佛教菩提女子中學,在檳城的學風很好,聲望很高,有如台北的第二女中。傅校長是一位女居士,福建省金門縣人,在台灣曾擔任過革命實踐研究院木柵分院的副主任。高高的個子,嫻靜斯文的風度,學問很好,非常莊重,戴一副眼鏡,對人慈和親切,很能表現出佛教女子中學的風範。
我們看了這兩所佛教學校,覺得在設備方面,在校風方面都很好。聽說,馬六甲還有佛教香林學校,星洲有佛教彌陀學校、菩提學校,我們都將有參觀的機會。當我們知道海外有這麼多的佛教學校,有這麼多的佛教學生,而再回想台灣的幾所佛教中學情形,令人不勝浩嘆!台南的佛教光華中學,已早為天主教接辦;台北的佛教泰北中學,已漸漸脫離佛教的領導;目前僅僅只有一所新創辦的慈航中學,海內外佛教徒都出了不少力,仗著慈航法師的精神感召,堂皇的校舍不錯,聽說經營非常艱苦,我們認為今後要弘揚佛法,教育工作是不容忽視的一個捷徑,希望我佛教同仁,大家共同努力,披荊斬棘,要勉力向前。
佛教會會址
從菩提中學出來,大家乘車參觀馬來亞佛教會新購買的佛教會會址,參觀這塊大約有一萬尺左右的土地,聽說花了叻幣十萬元以上,現在正在積極籌建中。
看了這塊佛教會的會址,不禁使人感慨萬千,檳城這裡的佛教徒,個個都很熱心,為了興建佛教會,單是地皮就花了相當於台幣一百三十幾萬元以上的金錢。反顧我們中國的佛教,不要說是支會、分會、連總會一個獨立辦公的地方,都成問題。
中國佛教會在多年以前,即高唱要興建一個獨立辦公的地方,捐是募過了,但是下文卻不得而知。難道中國佛教會裡面沒有人才嗎?看看每次改選理監事時,爭取的人總是趨之若鶩,非常踴躍,可是至今一個中國佛教會依然寄人籬下,反而比不上屬下的一個小寺廟來得有辦法。以一個小廟的人力及財力,寺院講堂,不必多少時候便能開光落成,這是什麼原因呢?這是我們應該深切檢討和反省的。中國佛教會的負責諸公,不容否認的大家自私自利,如一盤散沙,不能同心協力,共同為佛教謀福利。
我們參觀過這裡的佛教會會址以後,白聖法師連說:「慚愧!慚愧!」
我想不是他一個人感到慚愧,全中國的佛教徒都應該感覺到慚愧!
從這塊佛教會的會址走出來,我找到了郵局,寄了幾封信,大家便到觀音寺午餐,今天適逢觀音寺志崑長老過壽,我們在這裡叨擾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觀音寺的真正負責人是真果法師,他是台灣北部人,因為我們是來自台灣,他好像是他鄉遇故知,所以對我們特別感覺到親切和關心,隆根法師也住在這裡,是馬唯一的佛教雜誌無盡燈,就是在這裡編輯和發行的。
午餐後我們由明德和龍輝兩位法師,陪同到一個信徒的鐘錶眼鏡公司參觀,承蒙主人一人送了一座鬧鐘,我們每個人也買了一副眼鏡,大家皆大歡喜,告辭而去。
參觀光華星檳等報
從眼鏡公司出來,我們到錫蘭寺參觀,錫蘭寺的負責人,對於弘法事業方面,也很熱心,並且很有成績。可惜一來因為時間的關係,二來語言又不通,匆匆一瞥,便告辭到光華日報及星檳等日報參觀。
有人或許認為參觀報社是一件枯燥而乏味的事情;可是對於編輯過數個佛教刊物,又出版過幾部佛教書籍的我,多年來就與出版和印刷結下不解之緣,所以很高興看看人家的報館情形如何?我們參觀了收發、編輯、排版等部門工作,這些報社都是擁護中華民國政府的。訪問團到達檳城訪問,這些報紙都以顯著的地位,刊載我們在這裡的活動消息。
臨別的時候,我們還和星檳日報黃蔭交主筆留影紀念,這位黃主筆據說是看了拙作「釋迦牟尼佛傳」才引起信佛的動機,後來,他便以竺摩法師為證明師而皈依了佛教。
黃主筆平時在這裡主持筆政,對佛教的維護和讚揚,不遺餘力,大家對他都歡喜讚嘆不已。
檳城佛學院
當我在國內的時候,就曾聽說檳城有一個佛學院,不久以前才圓寂的美國蘇曼迦羅法師,在那裡主持弘法;曾經來台受戒的釋西諦法師,也曾在那裡領導佛教青年做種種活動;我國慧僧長老,也住在那裡當教師。
因此,檳城佛學院,對我可以說是嚮往已久,認為此地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及至我們抵達這裡一看,果然外貌堂皇,氣派不凡。
檳城佛學院的佛殿,供奉了三尊由義大利大理石所雕刻而成的佛像,地下鋪著蓮花瓷磚,越發顯得清淨與莊嚴。
自從蘇曼迦羅法師逝世以後,釋西諦法師回到了美國,慧僧法師是一位很守本份的有德高僧,他不願意與在家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