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ing Yun Diary (1993/1-1994/8) 《星雲日記(1993/1~1994/8)》
Hsing Yun Diary 22 - Opening the Door to the Mind: Balanced Compassion 星雲日記22~打開心門 平等的慈悲(1993/3/1~199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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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日記22~打開心門 ■平等的慈悲(1993/3/1~1993/3/15)我們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不可以沒有慈悲。
一般人只是對喜愛的人慈悲,對不喜歡的人就不慈悲;
只對自己的家屬親人慈悲,對外人或不相干的人就不慈悲,
這都缺乏了平等的慈悲。
菁華語錄
◎一個修學菩薩道的行者,不能以修一善、行一行、依一法、發一願、得一記、住一忍為滿足,必須要普修一切菩薩
行,普事一切善知識,道業才易有所進步!
◎凡事不要先分宗派層次,要站在佛法全面的立場觀機逗教,一切以融和為主。
◎理論只是一種常識,不要用理論來增加分別心,佛門修持重在契機,不要去比較佛法的高低或法門的優劣。
◎佛法就像燈籠,外界的風雨來時,或許可以遮蔽一陣,但如果蠟燭自己燒光了,燈籠又怎能奈何它呢?
◎植物要經過風光雨露才能成長,人也是一樣,如果沒有挫折打擊,如何孕育渾厚的氣度?
◎佛道要在眾生身上求,所以,學佛修行要多講常住、多講大眾、多講佛教、多講眾生、少講自我,就不會有
煩惱了!
◎癡人不可做要做智人,邪人不可做要做正人,惡人不可做要做善人,非人不可做要做全人。
◎好話可以對大家說,壞話可不要說,尤其是傷害人的刻薄話、嫉妒人的尖酸話、誣害人的不實話、不負責的
風涼話,都不可說;要多說給人歡喜的話、有益大家的話。
三月 一日 星期一
得知佛光山正在籌畫的佛光大學校址將擇定宜蘭縣的礁溪鄉,高雄縣長余陳月瑛先後打了三次電話向我「抗議」︰佛光山要辦大學,早就說好要在高雄縣,怎麼可以跑到宜蘭去呢?
我非常佩服余陳縣長的遠見、胸襟和施政理念。要帶動一個地方繁榮,除了具有四通八達的交通外,最重要就是要有學校,才有未來。余陳縣長很有心,一再爭取佛光大學在高雄設立。還記得前年農曆過年初一,一大早就帶我到高雄縣境內找土地,近二年來,先後看過鳥松、燕巢、仁武各處地理環境,奈何始終因緣不具。前兩天我在臺東弘法時,余陳縣長幾番電話聯絡,約定今天到田寮鄉與鄉長黃萬全及土地所有權人等,會商在田寮地區設立大學的可能性,對余陳縣長的誠意及其鍥而不捨的精神,深為感動。上午特囑慧軍先行前往了解情況。
十時,應國立高雄師範大學黃正鵠校長之邀,對全校師生開示。高師大早在二十多年前薛光祖先生擔任校長時,就常鼓勵學生到佛光山參加佛學研習營;佛光山的法師也常到高師大說法,佛學院每一學年都有高師大教授來開課,彼此也藉著活動和師資互相交流,期望在黃校長的努力下,「佛學」能正式納入高師大的課程。
今天是高師大新學期開學的第一次週會,也是活動中心落成以後第一次使用,我很高興前來為這些未來的老師們,提供佛門中師長給予我的教導,以及我對此聖言量的感受、體驗和心得--「格言的啟示」。
美國教育哲學家杜威曾說「教育即生活」,主要在說明教育是繼續不斷地重新組織生活經驗,從此經驗中增加個人主宰未來生活的能力,故教育與人的生活是息息相關的,而身負教學之責的老師們,更擔有良師興國的使命,可見老師的重要性。在佛門裡,通常把師長們稱為「善知識」,在修持道上,善知識對我們有莫大影響力,依經典記載,菩薩的一切功德,都從善知識來----
善知識就像慈母,能生出佛種。
善知識就像慈父,能給予我們廣大利益。
善知識就像乳母,能守護你,不讓你作壞事。
善知識就像教師,能顯示菩薩所學。
善知識就像善導,能指示你走向波羅蜜道。
善知識就像良醫,能醫治煩惱諸病。
善知識就像雪山,能增長一切智樂。
善知識就像勇將,能幫助你去除一切怖畏。
善知識就像船師,能指引你駛入智慧海洋。
善知識是佛法大器,像江河能吞納眾流。
善知識是功德處所,像大海能生出眾寶。
善知識是淨菩提心,像猛火能鍊真金。
善知識是能生世法,像須彌山出於大海。
善知識是不染世法,像蓮花出污泥而不染。
善知識能照明法界,像日光遍照四天下。
善知識能長菩薩身,像父母養育兒女。
所以,一個修學菩薩道的行者,不能以修一善、行一行、依一法、發一願、得一記、住一忍為滿足,必須要普修一切菩薩行,普事一切善知識,道業才易有所進步!
三月 二日 星期二
上午十時,在燕巢和教育部中教司司長吳清基、高雄縣長余陳月瑛、高師大校長黃正鵠等共同主持高雄師範大學第二校區工教大樓破土典禮。
教育部中教司司長吳清基在典禮中表示,感謝高雄縣政府無償撥用深水大學用地,教育部將全力支援高雄縣的教育發展計畫。
縣長余陳月瑛談到,為提升高雄地區的教育品質,在財政困難的情形下,仍向外借款買土地,來配合教育部設立大學計畫,先後為中山大學、高雄技術學院、高雄工商專科學校,高師大並提供了二百二十公頃土地給教育部。臺灣的大學大部分都設在北部,高雄在中山大學未設立前連一座大學也沒有,希望在教育經費上,不要重北輕南!
師大黃正鵠校長則說︰高師大從師院開始,建校已有二十六年歷史,對教育工作盡心耕耘,感謝縣政府撥無償用地五十甲給師大使用,希望將來能發展為綜合大學,以培訓各行各業人才,而不再侷限於僅只是師資的培訓工作。
《金剛經》云︰「若是經典所在之處,即為有佛,若尊重弟子」。今高師大二校區工教大樓破土,日後將會有很多有智慧的教授和有為的青年學子,聚集於此。老師們有教無類的傳道、授業,提供知識,實在令人尊敬。社會上追逐金錢的風氣太盛了,求財是不重視智慧的,但大學是智慧之人聚集的地方,共同關心學問和智慧的薪傳,這是教育之光的發源地,也將普照到全世界。破土時,特提取法語--
「青山重疊大學城,師範大學今奠基;
春風化雨開學日,莘莘學子萬萬千。」
今天是壽山寺建寺三十周年,我自一九八五年退居以來,幾乎把所有的職位都已辭去,唯獨壽山寺的住持到今天還是由我掛名,但大家都忘了我還是住持,這實在是不應該的事。為了對壽山寺信眾表示抱歉,利用三十周年紀念法會的機會,今晚專程到壽山寺和蓮友們相聚,共同回顧歷史一番。
壽山寺裡現寶相,施主家家皆吉祥。
從民國四十二年(一九五三)我到高雄弘法,直到民國五十三年(一九六四)壽山寺落成,這十幾年來,人生變化很大,但我依然可以看到很多熟面孔,如︰張林罔雀、蔡許瑪珯、曾進朑、歐陽金善、陳劍城、朱慈目、蘇陳秀琴、吳陳玉梯、林吳牡丹、鄭銀、蔣黃候抽、陳秀足、林玉梅、陳玉雲、鄭洪秀月、洪山東、林見福、洪呂淑貞等,他們對道場的護持和信仰的堅定,四十年來如一日,反觀那些在佛門流失的僧眾,豈不慚愧?
依我的記憶,片斷地和信眾話舊,當初建壽山寺的因緣--
民國四十二年農曆正月,在宜蘭念佛會時,有位老居士對我說,二月分煮雲法師要到鳳山,但他很歡喜在宜蘭弘法,要我跟他調換,叫我到鳳山去。那時我剛到臺灣不久,任何地方對我而言都是一樣,所以就答應了。後來煮雲法師從花蓮經臺東到鳳山,鳳山歡迎他的信眾很多,也很熱烈,煮老就安住在鳳山,沒有再離開了。
記得有一次我在鳳山舉行露天佈教,那時還沒有電視,聽講的信眾真是人山人海,收錄在講演集裡的「如何醫治人生大病」,就是那次的講稿,到深夜十一時正想結束時,上千的信眾一再鼓掌,並喊著︰「再講!再講!」,我就隨緣的又講下去,印象中從那次以後,我的講演就沒有人喊過「再講!再講!」。有了那一次露天佈教,就慢慢跟高雄結了緣。
後來在高雄,大家建了佛教堂,我雖為佛教堂導師,但仍住在宜蘭,每隔一、兩個月才到高雄來一次。每次我到高雄,信徒都請樂隊到車站來接我,然後幾百人跟在我後面,如迎媽祖似的一路遊行到佛教堂,離開時也是一樣。為了避免這種場合,我就故意坐深夜十一時的夜車,或跑到臺南去坐車,但接送的信徒還是一樣多,這種迎送的方式使我有些困擾,心想高雄太「熱」了(非天氣熱,而是人太熱),我受不起,不想再來了。
在高雄的另一件苦事是,住在七賢三路澳洲行的市姑跟我說,有位信徒生病,很想見法師,希望我能方便去探望,我就隨緣的前往,才踏進門,信徒就很歡喜的把蘋果、香蕉、汽水、餅乾一樣樣的端出來,而且每一樣都要我嚐一點。而住在隔壁的另一位信徒,也很恭敬的請我到他家去普照一下,我只好隨緣過去,一樣是蘋果、香蕉、汽水、餅乾,每一樣都要嚐一下。然後,「師父,我家就在對面!」「師父!我家就在拐角的地方。」就這樣一個對面又一個對面,一個隔壁又一個隔壁,一家又一家,一天下來,肚子實在吃得受不了,看信徒那麼虔誠恭敬,就算脹破肚皮也要吃,我這一生的優點也是缺點就是不太喜歡拒絕人家。
在圓環做牙醫的翁太太(慈美的母親),在佛教堂門口,看到我的車子要開走時,跑到車窗對著我說︰「師父!您要再來!」這一句話,我不知道聽了多少人講過,但此刻那渴望的音調、誠懇的語氣,卻深深的感動了我,為了這一句話,打消了我想離開高雄的念頭。
為了佛教堂信徒的需要,我請了月基長老到佛教堂來任住持,每天領眾唱誦共修。這期間也曾發生過一件不愉快的事︰曾當選臺灣十大建築師之一的陳仁和居士,在建佛教堂時,將「卍」字寫成「卐」字,雖曾向他表示寫錯,但他仍沒有要修改的意思;他又在佛像旁立了兩隻獅子,信徒每次禮佛,就像在拜獅子,幾次跟月基長老反應,信徒想把獅子搬走,陳仁和則要保護獅子,不准信徒搬動,結果雙方弄得很不歡喜。
佛教堂因人事不和,經費不足,故工程拖了很久。
苓雅區和鹽埕區的信徒,常因地域不同彼此分別排斥,我雖屢勸仍不得要領,只好說︰「如果大家對地域的畫分要那麼計較,最好把佛陀請回印度,中國人拜印度的佛作啥?」
為避免彼此碰面不和的氣氛,鹽埕區的信徒就開始找地,想另建一座寺院。那時市長陳武璋先生,要將原來的西本願寺(現在的婦女習藝所)還給佛教,但婦女習藝所要搬到哪裡去(有地沒錢建),就一直擱著,議員洪地利先生很幫忙,就轉移議會那塊土地要讓我建寺,我當時沒有能力,只好讓議會又收回去。
後來,陳武璋市長親自帶我上壽山看地,有意將忠烈祠改建寺院,但唯一的條件是「建佛寺可以,但名稱仍要叫忠烈祠」。我怎可住持不做做祠主?於是就跟市長建議改「忠烈寺」。但「寺」非「祠」,要議會撥款補助不易,為此一字之差,建寺的希望又落空了。
後來,市姑陳太太看到壽山山下有塊土地在建旅館,鋼筋都已經架上去了,但陳太太遊說對方讓我們建寺,並以二十六萬元成交,為了籌這筆款,很多熱心的信徒如永記的張林罔雀、六姐蘇陳秀琴等多人四處奔波,一下子就把土地買下來了。
為了方便監工,我最初住在登山街四十六號,後來搬到澳洲行的樓頂住了好久。從民國五十一年破土,五十三年落成,到今天剛好三十周年。
壽山寺道場很了不起,現在看起來很小,沒有什麼,但它是佛光山叢林學院的發祥地。從壽山佛學院畢業的學生,目前都在各地弘法,並且也都駐錫一方,如--
新竹蓮華佛學院院長悟證、智光商職校長慧哲、臺中慎齋堂普暉、花蓮慈善寺紹瀅、頭份廣修院真悟、臺北竹林禪院性悟、馬來西亞佛教青年會祕書陳愛珠、佛學院老師陳亞鳳、嘉義圓福寺住持依嚴、另外還有道觀、慧潤、性光、會鍾、性瀅、慧嚴、禪慧、修慈、依戒、普現、圓一,以及主編《佛光大辭典》的慈怡、佛光山叢林學院最叫座的老師慈嘉、心如,曾在壽山佛學院擔任訓導和教務的慈莊、慈惠、糾察慈容、達和等法師,其弘法足跡已遍及全世界。這些僧才的培育,都歸於壽山寺的貢獻。
每逢藥師法會,壽山寺佛殿前的琉璃燈,每一盞都會結五彩的燈花舍利,有信徒想帶回去,結果一到家,燈花舍利卻自然消失了。宜蘭雷音寺在打佛七時,大殿的佛像顯靈,原本是慈眼視眾生的眼睛卻睜開了,不知感動了多少信眾。佛菩薩很慈悲,知道不管人是如何細心的照顧,仍不可能面面俱到,但菩薩一睜眼,不僅加強了信眾信心,道場也會因之興旺,故至今宜蘭每星期六的念佛共修都不曾斷過。同樣的,壽山寺因有燈花舍利的瑞相,儘管普賢寺的佛殿有多大,大家還是喜歡到壽山寺來。
壽山寺落成之初,對信眾的接引很隨緣,雖沒有建立制度,但大家都相處得很和諧平順,信徒就像家人一樣,不僅能同甘共苦,更難能可貴的是有共識,所以才有今天的佛光山。
「白頭懷舊話當年」,一樣東西要保存三、四十年並不簡單,有時還可以列為古董,一份感情要維持三、四十年不變,更是難遭難遇,然壽山寺就是有這份福報,能擁有這種三十年如一日護持道場的蓮友。有幾位代表,訴說了他們的心聲--
曾進朑:「一看到師父進門,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高興,師父比三十年前老多了,仍在世界各地奔波弘法,今晚還特別撥空到壽山寺慶祝建寺三十周年,其中的酸甜辛苦,看在我們老信徒眼裡,大家內心都很感動!
我是因看了《釋迦牟尼佛傳》而認識師父,我負責的裕隆印刷廠因印刷「佛陀在菩提樹下的法相圖」才與壽山寺結緣。那時的蓮友到現在已有不少人往生,但也成就不少人出家、入佛門、改變一生。師父常說︰生生世世都還要做和尚,我們也生生世世發願要跟隨大師,要做師父的徒弟。」
蘇陳秀琴(一般信徒皆稱她為六姊)︰「我的學佛因緣是因我有十二個很要好的同伴,互相結為金蘭,我排行第六,故大家都稱我為『六姐』,有一次,大姐帶我到壽山寺禮佛,那時師父不像現在這麼忙,信眾們都坐在師父身旁聽開示,一聽就入神,忘了回家買菜、煮飯,那種初嚐法味的法喜,讓我只要有空,就跑到壽山寺來。
由於剛入佛門,一些威儀禮節都不懂,但師父並不嫌棄我們,孜孜不倦地非常有耐心的糾正指導,我才能在佛門安住,自慶此生有機會遇到師父,才有福報學佛,更感念師父教化我們的一片苦心。」
陳國和(市姑的第三個兒子,臺大法律系畢業)︰「從小,母親就常帶我到各寺院禮佛,信徒們對母親都熱情招呼,母親是因為建佛教堂的關係和師父結了緣,又參與了籌建壽山寺。每年農曆四月初八佛誕節,各寺院附設的幼稚園都有表演節目比賽,原本壽山寺普門幼稚園得了第一名,但師父卻放棄,讓別的幼稚園得第一名,我能感受師父給人歡喜、包容他人的心懷,這也是師父給我最大的啟示,至今我仍依此為座右銘。」
其他如陳秀足、蔡讚輝、張林罔雀等多人,也相繼起來講話,我很感謝這麼多人,讓我們重溫過去時光。
三十年了,人生有多少個三十,如果大家都有看我在《普門》雜誌連載的日記,就不難知道我是怎麼老的,平時信徒對我的恭敬供養,我都認為大家恭敬禮拜的是佛法,非我個人,我甚少放在心上,但如果信眾對佛門的點滴發心,我則會永遠不忘。假如你們跟佛光山有三十年以上歷史,如果在這世間上我走在你們後面的話,且我人也在臺灣,我一定會向你們致敬。
四十年前,我到宜蘭雷音寺時,有人稱我是「福如東海」;三十年前,我到高雄壽山寺時,大家說我是「壽比南山」,福也好,壽也好,總之在大家努力下,我們有了佛光山,不僅把佛法弘揚全世界,且法水已流遍五大洲。在今天壽山寺三十周年慶的日子,祝福各位信眾,都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信徒聽後,都很感動,也很歡喜。
晚十時,由壽山寺回佛光山途中,全身籠罩在一股濃郁的溫馨中,三、四十年來,信眾對我的主張、意見、看法、指示,都是百分之百的尊重,甚至連道場搬不搬?賣不賣?從不曾反抗過或有討價還價的事情,這份情誼真是血濃於水,我很感動,也很歡喜!
三月 三日 星期三
清晨,焚香靜坐,檀香爐內縷縷香煙裊裊上升,在爐口一圈又一圈的擴大、彌漫!「香」在佛門是十供養之一,有燃燒用的燒香、塗抹用的塗香、撒放用的末香;依產地不同,又分有天香、龍香、夜叉香、還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人非人等諸香。在經典上記載一位睺香長者,不僅懂得製香的方法,也能分辨香的類別和功用,如--
人間有一種香叫「象藏香」,那是由兩龍相鬥時所產生的。此香只要小小一粒,其香雲就能覆蓋全城,聞到此種香味的人,七天七夜身心都會保持歡喜和快樂。
在摩羅耶山中,有一種「牛頭栴檀香」,用來塗抹身體,烈火就不會近身。
大海中有一種「無能勝香」,若塗在戰鼓或法螺上,能發出一種微妙聲音,敵軍聽到,就不戰而潰。
阿那婆達多池邊,有一種蓮華藏的「沉水香」,其香氣能薰遍整個閻浮提界,曾經使用過的眾生,能斷一切惡,成就清淨戒品。
雪山有一種「阿盧那香」,凡聞到這種香氣的眾生,其心能產生離棄染著的念頭,若為他們說法,都能得到離垢三昧。
羅剎所住的地方,也有一種「海藏香」,轉輪王燃燒一小粒,他和他的四軍,立即升騰虛空。
善法天中,有一種「淨莊嚴香」,諸天聞此香,都能發心念佛。
須夜摩天裡也有一種「淨藏香」,天眾聞之,都會立刻來聽聞佛法。
兜率天中「先陀婆香」,在一生補處菩薩座前燃香,能興起遍覆整個法界的香雲,從香雲中落下許多供養品,供養一切諸佛菩薩。
善變化天有「奪意香」,燃之,在七天之中,都會落下一切莊嚴器具,把大地莊嚴得清淨無比。
佛前頂禮三拜,祈祝--
一願佛光山弟子都能戒香嚴身,
二願佛光山徒眾具智慧香弘法,
三願佛光山僧眾施功德香度眾。
上午十時,從佛光山出發往斗六,中午十二時十分抵員林講堂休息並用午餐,功德主賴義明、賴薛雲英夫婦、袁麗青、馮鳳嬌、曾美桂及佛光會員林分會會長黃上鎮、丁麗英夫婦等多人,也都在旁作陪。
席間賴義明居士表示,他原本有很多話要跟我說,且腹稿不知打了多少遍,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我,卻高興得什麼都忘了。
黃上鎮會長則說,他有很多事要請示我,但一看到我,覺得盡在不言中,好像沒什麼必要的話可說。
我很高興今天來對了,解決他們兩位的問題,這種無問自解的調適方式,非具慧根者不為也。
上個月二十二日、二十三日《聯合報》刊載了今年農曆正月初四,我到大陸探親的日記,最近信眾們和我的對話,都離不開其中的內容。以前我的文稿少有人會刊載,但最近坊間有很多出版社,都轉載了我的作品,如︰希代公司出版的《琉璃系列》、圓神公司出版的《開示錄》、巨龍公司的《話緣錄》、《遠見》連載「星雲百語」。另外還有一些無以計數的盜版、盜刊我的書和文章,看在弘法方便的份上,對盜版者我少有追究,但並不表示我不在意。有時一篇文稿從頭到尾,沒有更改一個字的盜刊過去;像有些小故事,是我創造的,卻把我的名字給拿掉,將來還以為我盜用他人的作品。這種不尊重作者智慧財的行為,在道德上就有所缺失,如何在文化界負起移風易俗的使命?
下午一時三十分,前往黃上鎮會長府上家庭普照。
三時,在員林中洲工專校長湯振鶴先生帶領下,於中洲工專活動中心,為中洲工專的學生們開示。
面對這群活潑、精力充沛的青少年,很自然的就想到,以前我雖在叢林裡就學,但我很會讀書,主要是我從老師的教學法中,獲取讀書技巧,做學問的人最大缺失是不用耳朵,求學不專心聽,法水如何進入心田?勉勵學生們--
癡人不可做要做智人,邪人不可做要做正人,
惡人不可做要做善人,非人不可做要做全人。
晚七時三十分,在虎尾鎮公所內的中山堂,主持佛光會虎尾分會的成立大會。
立委廖福本、林明義,縣議員陳秀月、侯惠仙,虎尾鎮長張世和、縣黨部主委薛正直、國大代表吳修榮、家扶中心主任龐震、虎尾女獅會會長翁秀祝、青商會會長王進雄以及雲林縣縣長廖泉裕等貴賓,都在旁觀禮。
我對廖縣長的施政理念至表嘉許,雲林縣離島工業區的開發,將使雲林縣邁向全國第一大縣,廖縣長為使雲林縣從落後變成富有進步的做法,令人欽佩。一個公務員或地方官,為民眾謀求福利,是正確的抱負和做法,但好人好事往往不會很順利,看在為民眾服務的份上,任何逆境,以平常心待之,是為上策。
會中,分別為虎尾分會會長廖苑君、副會長王林快、林明義、蔡仁根,祕書林美智、陳嫦惠等人,授證授旗。
成立大會圓滿,又主持一場皈依典禮,有八百多名信眾發心皈依,回到佛光山已過午夜十二時,守門的老伯為我開門,每次這麼晚回山,心中總覺過意不去,因此每次總會帶一些麵包夜點送給老伯,老伯歡喜,我也很感謝老伯。
三月 四日 星期四
自從上個月宗務委員會會中決定「佛光山修行中心」禪淨法堂於今年十月分,要正式舉行禪七、佛七及八關齋戒等活動,這幾天就有很多信眾紛紛來電話,詢問禪七時間,以及要採取哪一個宗派為藍本。
我覺得「禪堂」,以能讓人身心輕安法喜愉悅為根本,然後進而明心見性,凡事不要先分宗派層次,要站在佛法全面的立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