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ddhist Affinities over a Century 3 - Social Affinities 1 《百年佛緣3-社緣篇1》
My Contact with a Heroic Group of Figures 我交往的英雄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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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交往的英雄群像一九四九年,我因「僧侶救護隊」的因緣來到台灣。在來台之前,家師志開上人就電詢當時正在台灣,擔任陸軍訓練司令的孫立人將軍,因為孫將軍是家師創辦的宗仰中學的董事,跟家師自有一段因緣,所以就滿口答應,表示願意照顧我們。家師囑咐我到台灣來要找孫立人將軍。但我並不想從軍,就沒有找他。後來,僧侶救護隊沒有成功,當然也就更不需要找他照顧了。未久(一九五五年八月),發生了孫立人事件,我在另文裡有專章敘述,此處暫且不談。
上一篇談過我與孫立人將軍伉儷一些往來因緣後,其實我和軍中常相往來的朋友很多,此中具有影響力的將領階級,例如蔣緯國將軍,我們後來成為很好的朋友。這段因緣在〈我與蔣家的因緣〉一文中業已說過,此處不再敘述。現在說到和我因緣比較深厚的,就要算郝柏村將軍了。
郝柏村
郝柏村將軍,江蘇鹽城人。鹽城和揚州是隔壁,原本也是屬於揚州,所以他時常跟我「同鄉長、同鄉短」。郝將軍生於一九一九年八月八日,比我大八歲,他從軍的過程,在天下文化為他出版的傳記《無愧》一書裡都有敘述。
我知道郝將軍,是因為一九五八年發生在金門的「八二三炮戰」,那個時候他在小金門擔任第九師師長,冒著解放軍發射四十多萬發砲彈的威脅,不畏生死保家衛國,我這才知道,我們揚州同鄉裡面有這麼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我正式和他往來的時候,是在他擔任參謀總長任內。一九八六年四月,國民黨召開十二屆三中全會,主席蔣經國先生要秘書長馬樹禮報告黨務,要郝柏村將軍報告國防軍事,同時也要我發言表示意見。我記得那一天郝將軍就跟我說:「今天是三個揚州人的表現。」我自小出家為僧,平常雲遊四海,自覺自己是個地球人,很少談論鄉親;郝將軍的一句話,讓我感覺到鄉情也是非常寶貴。
後來,有一天黃南東少將來找我,他說郝柏村將軍要邀約我到所有軍中的駐地講說佛法,作為心理的精神建設。過去軍營裡少有出家人傳教,不像在西方國家,他們的軍營都有軍中的宗教師。現在,郝將軍要我到軍中去說法,這實在是中華民國軍史上進步的大事。
我就在黃南東少將的安排下,跟他跑遍了台灣海陸空所有軍種的營區,還到金門、馬祖,甚至遠赴蘭嶼、綠島、東沙群島等,整整花了數月的時間。之後,也走訪了各個軍校、軍團,如位在鳳山的陸軍官校、左營的海軍官校、岡山的空軍官校、大直的三軍大學、北投的政戰學校以及桃園龍潭的軍中經理學校等,國防部高魁元上將還頒發給我獎狀。那一次在軍中傳教,因為有關軍事機密,在我的文章裡面從未提到這件事情。不過在我心中,我感覺到郝柏村上將實在是一位治軍非常進步而且用心的將領。
一九八四年,美國舊金山發生「江南事件」,江南(劉宜良先生)的遺孀崔蓉芝女士聘請了美國的律師追查此事,一直要求中華民國賠償。當時的輿論對蔣經國先生多所誤解。其實,蔣經國先生對於此事,實在說他並不知情,只是那時候安全單位的人事牽涉在內。因此,這樁發生在美國的暗殺事件,沸沸揚揚鬧了許多年,對國家的名譽當然有所影響。
後來,崔蓉芝女士成為我們的信徒,我勸她能息事寧人,不要傷害國家尊嚴。崔蓉芝認為她已花了許多的律師費,不甘願就此罷休。我問她,假如能補貼一些律師費用,妳願意結束訴訟嗎?她點頭願意。
我回到台灣,就前往造訪郝柏村上將。承蒙他在辦公室接見我,我說明之後,他認為不可。他說,付一點費用是小事,但是這不就是承認與政府有關了嗎?我一聽,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當時他也說,此事與政府無關,與他更無牽連。最後我跟他拜託,假如能夠對崔蓉芝方面給予安撫,結束這場紛爭,對國家也是好事。郝柏村先生不置可否,只是說他也希望不要傷害到政府國家。
我離去以後,不到一個月,聽說那時候擔任外交部次長的章孝嚴先生把此事擺平了。此中,老報人陸鏗先生也從中斡旋,其時,他和崔蓉芝正譜戀曲,大概也給予了些許的幫忙。
之後,我們也時相往來。最令我感動的是,一九九一年我跌斷腿骨,經台北榮民總醫院替我開刀治療,出院後我回到佛光山,在開山寮裡休養等待復原。郝上將從台北專程到佛光山來探望。在他軍務倥傯之際,竟來探視一介僧人的小病,我覺得他雖然是一名將軍,實在也是個非常具有人情味的人。
一九九六年三月,台灣展開了中華民國憲政史上,第一屆由全民直接選舉的總統大選。那時候李登輝一組,林洋港一組,陳履安一組,以及民進黨推選彭明敏為一組。當時,每個人都要爭取副手,就有人建議,林洋港應爭取陳履安做副手,但陳履安一定要林洋港做副手,兩個人相持不下。那時候,已經距離公告候選人的日期不遠了。
郝柏村先生要我促成林陳配,所以到台北道場訪問我,但那個時候,陳履安對於競選總統滿懷信心,我也知道難以說服。為了促成林陳配,我曾在陽明山林府的客廳和林洋港先生暢談得失。
後來,終因林、陳二雄都不肯做副手,不得已,林洋港先生只有找郝柏村搭配一組。郝柏村並無參選的意願,但他性格愛國、念舊,重視情義,只有勉強答應。
當時,我人在澳洲弘法,回到台灣後已接近大選不久了。有一天,郝柏村先生親自到台北道場來訪問我,兩人小聚,他要我表示意見。記得那一天,因為台北道場也是公共場所,到處都是人來客往,只有把他約到我的書房,簡單擺個小桌子,請人下一碗麵,並且煮了兩道素菜,就當做中餐了。
郝上將是一位非常誠懇、正直而又正派的君子,他知無不言,我也無事不談,我們兩個人就這麼懇談起來。席間,郝上將表示他志不在選舉,只是林洋港先生的盛情難卻,他也只有勉力以赴了。我對郝柏村將軍無私、膽識、無畏的精神,不但不計較得失,並且重視人情義理,尤其豁達的胸襟,令人深為欽佩。
由於最後林洋港說服了郝柏村將軍當副手,而陳履安後來就邀請了王清峰女士搭檔。就這樣,中華民國第一次民選總統就這樣產生了四組候選人,李登輝和連戰是一組,林洋港和郝柏村第二組,時任監察院院長的陳履安和王清峰是第三組,民進黨則推派彭明敏和謝長廷為第四組。
這四組人士,我都認識,也都有過交往。坦白講,說我要支持那一組,實在太難決定了。後來由於陳履安先生打著佛教徒的招牌競選,不少佛教徒都投他一票。這可以說是中華民國憲政史上,第一位打著佛教徒的旗幟競選總統的人了。
選舉結果由李登輝先生當選,之後他邀約郝柏村先生出任行政院院長一職。我正為國家感到慶幸,因為李登輝能有郝柏村之助,國民黨的團結必定有益於國家。但是沒有多久,行政院院長忽然換人,我就感到政治詭譎多變,隱約中似乎已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了。
之後,在一些公共場合,我也有因緣和郝上將同桌會議餐聚。一直到二○○九年十月,我邀請原北京市副市長,時齡近八十歲的張百發老先生率領北京青年京劇團訪問台灣,有團長名伶遲小秋等百餘人巡迴公演,並且在台北國父紀念館有一場〈鎖麟囊〉的演出。我想起郝柏村先生酷愛京劇,張百發老先生也是此中高手,就邀約他們兩人在〈鎖麟囊〉上演之前,先合唱一曲〈將相和〉,兩人欣然同意。在兩岸關係逐漸和暖的時候,這兩位政界的高人,能在台北國父紀念館同台對唱一曲〈將相和〉,可說寓意深遠。
王昇
除了參謀總長郝柏村上將之外,和我有過多次往來的,還有一位王昇上將。
王昇將軍,一九一七年出生,江西人。早年蔣經國先生在江西贛南擔任行政專員兼贛縣縣長的時候,他們成為了知交。後來蔣經國先生在國民黨政府裡的地位節節上升,王昇就成為蔣經國先生的左右手了。
王昇將軍身材不高,但是精神抖擻,兩眼炯炯有神,言談處事乾淨俐落。他曾經兩次率領多位將軍上佛光山參觀,我感到他風度翩翩,非常親切。
早在一九五一年,他擔任政工幹校校長時,就曾多次邀約我到北投復興崗政工幹校去講演。中華民國在台灣的各項建設,當然都有口碑,但是軍中教育的進步,與各種院校比較,軍中學校堪稱第一。其時對於政工幹校,軍中多有煩言,認為蔣經國先生都用政工治軍,王昇將軍就是替蔣經國先生執行的人。當然,此中的得失,非我能妄言論斷。不過感覺到政工幹校的發展,對中華民國的軍事仍是多有貢獻。
在蔣經國先生晚年的時候,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麼原因,他解除了王昇上將國防部總政治部主任的職務,要他前往南美洲擔任巴拉圭大使,遠離政治權力中心,這實在出人意料之外。
王昇將軍在巴拉圭擔任大使的時候,我也曾到巴拉圭訪問。那是一九九○年代初,國際佛光會在巴拉圭成立協會,由紀文祥先生擔任首任會長。後來又有國際佛光會的理事李雲中督導、宋永金會長,與當地的信徒合力籌辦中巴康寧醫院等,想來應該與王昇將軍在那邊對華人的協助,留下的政績因緣都有關。一九九一年王昇將軍返國,我一直很想去探視,終因那個時候在海內外為佛光會奔跑,就再未謀面了。
軍人的個性豪邁瀟灑,因此我非常喜歡和軍人交往。像上校張毅超居士在陸軍官校擔任教育處處長,雖然不是將軍,但那時是為了要隨我出家,不願升任少將。因為升任少將以後,就不容易退役了,後來他就申請退休,出家後法名叫做「慧天」。並幫助我辦理東方佛教學院和佛光山叢林學院,制定了很多院規。他在男眾學部負責教務多時,也曾經在普門中學擔任副校長,為佛教貢獻良多。
隨我出家的除張毅超處長以外,還有成蔭雲少將,曾做過旅長,退役之後也在佛光山出家,法名叫「心空」,又有人稱呼他「老沙彌」。此人非常聰明,出家未到一個月,一大部的《大般若經》就能背誦六十卷。他的文字老練,本山的龍亭、香光亭、一字亭、卍字亭的楹聯,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所撰寫。
比他們再早一些時日,宜蘭通信兵學校的校長任之江少將和裘德鑑上校、郭言上校等,都是我在宜蘭念佛會的護法,不但參與護教,還參加共修。尤其裘德鑑上校為我擔任弘法隊的隊長,對初期台灣佛教的發展也非常有貢獻。
那時候還有楊錫銘、周廣猷、朱橋,他們都是優秀的軍官,也經常出入念佛會,發心服務。例如,楊錫銘幫我繕寫佛教歌詠隊的曲本,因為那時候樂譜排版非常昂貴,他花了幾個月的工夫為我手工抄寫了一本歌譜,現在成為佛光山宗史館重要的珍藏。
朱橋為我編輯《覺世》旬刊、《今日佛教》,發現他實在具有編輯的天分,便鼓勵他去主編《幼獅文藝》,他可以說為台灣雜誌的編輯發展,邁向一個新的境界。
此外,從劉安祺、胡璉、王多年等將軍,我們都有相識。在他們駐守金門期間,承蒙邀約,先後曾在軍中吃過多次的素宴。我也回報他們的盛情接待,發心在擎天廳講說佛法,開啟軍中弘法的風氣。後來,國防部把金門的軍中招待所借給我們作為道場,佛光山於金門落腳弘法,可以說也與前線將軍有關。
尤其,駐防金門的司令葉競榮上將,更是文武兼備。他也多次邀請我在金門、馬祖講說佛法,甚至帶我參觀軍事設施。後來由於他的女兒及外孫女在模里西斯暴動中遇害,讓他對人生感到心灰意冷,提前辦理退休,轉往商場上發展。我和他多次來往,非常感念他在軍中對於佛法不遺餘力地推動。他的夫人房艾莉女士也是位虔誠的佛教徒,時常在台北道場參與共修,是一個很好的佛化家庭。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沈雪峰少將,一九四九年出生,安徽蒙城縣人。沈少將在駐守綠島時擔任典獄長一職,負責管轄綠島的政治犯。他提倡獄中的同學要有佛教的信仰,因此,在佛光山開山不久,他就在佛光山請了一尊觀世音菩薩聖像在綠島供奉。後來,他也曾邀約我到綠島訪問,了解綠島受刑人的生活。他每次從綠島返回台灣的時候,都不忘記前來佛光山探視。
在軍人當中,我最感念的就是第八軍團的司令胡家麒將軍了。
胡家麒將軍,一九三八年生,江蘇淮陰人。最初擔任陸軍軍官學校校長,為人謙和卻又不失威嚴,可以說是一位「儒將」。在他的任內,佛光山普門中學發生山坡地水土流失,感謝他派了上百位軍工,花了兩、三個月,才把那一片山坡地修復完成。
後來,靠近東山萬壽園的山坡地又發生嚴重倒塌,長達數百公尺,看了叫人怵目驚心,不知如何挽救。胡家麒將軍再次派遣軍中研究大地工程的專家軍官和士兵前來搶救,一直做到安全為止。那時候,台灣正倡導「軍民一家」,我覺得胡家麒將軍並不是把它當成口號,而是真正的實踐了「軍愛民、民敬軍」的模範。
後來,胡家麒校長調任到第八軍團的司令,我記得在台北道場也曾跟他見面敘談,他和夫人也有幾次到佛光山訪問。胡將軍的夫人梁綸華女士與慈莊法師、慈惠法師等,同樣畢業於蘭陽女中,既是校友,也結為很好的道友。
何應欽
從胡家麒將軍護衛佛光山的因緣,倒也可以說一說何應欽將軍。
何應欽將軍,一八九○年出生,貴州人。他是抗戰時期的陸軍總司令,官拜四星上將,武功赫赫,在政府的諸多將領中,他的地位崇高,可以說,除了蔣介石先生是五星上將以外,就要算他是龍頭老大了。
我記得,中山高速公路才興建完成的時候,道路兩邊廣告林立。就在即將通車之前,有一次相關單位邀請諸位老將軍們先行試路,順道南北觀光一番。何應欽將軍回去之後建議說,兩旁廣告招牌有礙觀瞻。從此,高速公路的兩旁就不許豎立廣告招牌了。可見得,何將軍的話真是一言九鼎。
何應欽將軍對國家的功績顯著,像他代表政府接受日本投降等,就不用我再多說了。記得一九六五年台北國父紀念館興建時,由蔣介石先生親自主持奠基典禮,主任委員就是何應欽將軍。完成後,他約見我們時也多是在國父紀念館。算一算時間,這應該已是三、四十年前了。
他在我開山之後,曾多次到佛光山參觀,因為是老將軍出門,身邊都有一些護衛跟隨,所以也是陣仗不小。有一次,他竟然代替蔣經國先生傳話給我,他說:「經國先生要你在佛光山多種一些樹木。」這話我當然認可,只是寺院殿堂一座、兩座,只要一、兩年內就可以建起來,但是樹木可不是一年、兩年就容易成長的啊。
不過到了現在,我終於懂得,四十年前,我在佛光山種植的一棵幼小樹苗,經過四、五十年後,至今它也能大如傘蓋,護覆眾人,給人蔭涼。現在,緊鄰佛光山的佛陀紀念館,在即將完成時,我不但把佛光山分燈到佛陀紀念館,甚至佛光山的一些樹木,也分株到佛陀紀念館栽種。
這些樹木當中,有許多是從台東、台中、宜蘭等地運回來的,我們還替它們取了名字。例如,有一棵台東來的百年老樹,雖然經過移植,但它的枝葉茂盛,生命力絲毫不輸給其他的樹種,我們就為它取名叫「桃花心木爺爺」。而榕樹林裡的大榕樹,是台灣南方的主要原生樹群,說來應該算是佛光山的「榕樹公公」了。此外,我在佛光山培植了幾百棵的菩提樹,並且栽種在佛陀紀念館的八塔旁,它們應該可以承擔「菩提祖師」之名;其他,樹齡較為年輕的牛樟、茄冬、福木、肉桂等等,就稱它們是叔叔、伯伯了。
所以,當初何應欽將軍傳達經國先生的一句話,我們把它牢牢記住,並且從佛光山延伸到佛陀紀念館,期許未來的樹林遍布,庇蔭所有來者。
只是,台灣經常受到颱風肆虐,我們全山大眾為了保護這許多樹木,每年都要跟颱風奮戰多次。所以,佛光山的徒眾,人人也都要像何應欽將軍一樣,身經百戰,經得起風吹雨打,才能蓮登九品上將。
二○一一年八月,我應文建會「慶祝建國百年」系列活動之邀,赴馬祖南竿參加「國際愛與和平論壇」,與單國璽樞機主教、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陳長文會長,各自對「公益與和平」表示意見。承蒙楊綏生縣長、連江縣議會陳貴忠議長、司令部指揮官任季男中將、政戰部主任吳榮軒少將等,都給予我們熱烈的接待。
席間我首先聲明:通常一般人看到出家人來,就好像是要跟你化緣的;但我要告訴馬祖的各位,我有一個公益信託教育基金,馬祖有什麼需要,只要條件吻合,歡迎來爭取基金贊助。
接著談到「和平」,我說:「戰爭是殘忍的,但戰爭最終的目的是要和平;過去馬祖因為戰地受苦,但世間沒有絕對的事情,而馬祖也因為戰爭聞名於世。」我也提到,一九八九年,我在北京與大陸國家主席楊尚昆先生見面時,他跟我提議希望金門、馬祖成為和平公園。我覺得,現在正是軍方和地方政府與民眾共同建設馬祖最好的時機,期盼未來讓馬祖成為世界和平的示範區。
走筆至此,懷念許多軍中的好友,我感覺到他們雖然外現將軍身,但實際上都有儒士的性格,甚至擁有一副菩薩的心腸。除了以上提及的,其實還有更多的人士,實在不及一一地記錄,只有心香一瓣,祝願大家平安吉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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