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ddhist Affinities over a Century 9 - Places of Practice 1 《百年佛緣9-道場篇1》
My Affinity with Singapore and Malaysia Buddhist Friends 我與星馬佛教的師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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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星馬佛教的師友緣說起新加坡、馬來西亞和我的緣分,倒不一定同是華人,主要是同樣信奉佛教;再者,馬來西亞和新加坡兩地我的讀者很多。
文字初結法緣
先是一九五○年初,我的《釋迦牟尼佛傳》出版以後,可以說,在星馬的反應,其熱烈的程度超過台灣。後來又有一本《玉琳國師》,更是讓星馬佛教的同道,彼此有了文字、思想、信仰上的緣分。而星馬兩地,最早跟我來往的以年輕人居多,因為青年們喜歡看書,所以,我和星馬的人士,就不斷的有書信往來了。
例如:檳城妙香林住持廣餘法師來信向我購買《釋迦牟尼佛傳》,每一次都是幾百本、幾百本的贈送給有緣人;後來商之於我,索性讓他在馬來西亞印刷,一印都是幾千本,甚至上萬本,我也沒有什麼版權觀念,樂得佛教書籍廣為傳播,有利於佛法的弘揚。
再有,馬來西亞最早的佛寺,由金星法師主持的馬六甲青雲亭,信徒以青年為多,求法心強,有一位陳瑞治居士以《釋迦牟尼佛傳》當作課本,教授當地青年。
另外,勝進長老也經常和我通信,其文字非常練達,每次接到他的書函時,字裡行間,對於他的文章和道德即引起無比的敬仰。勝進長老,一八九一年生於福建省閩侯縣,是一個很難得的高僧,為人慈悲熱忱,很有菩薩道的精神力,做事一點也不含糊,非常熱心於佛教的推展活動。過去支持過我的佛教文化服務處,可以說非常發心,在當地也受人尊敬、信仰。
「過去在怡保有一個東蓮小築,實在是不小;在新加坡有一個自度庵堂,自度庵堂度他。」我曾經這樣說過。東蓮小築是勝進長老一九三八年在怡保創建的,一九六三年我訪問馬來西亞時,曾到東蓮小築拜訪過,寺院的庭院很寬大,佛殿上面是藏經樓,後邊有幾座寮房,右面是二層樓的講堂,勝進長老的靜修禪室中經書法物很多,可見其孜孜不倦的精神,很使人敬佩。
而另一位與我交往深厚的長老,是太虛大師的入室弟子,初期擔任馬來西亞佛教總會會長的竺摩法師。他是我在大陸時就久已仰慕尊敬的前輩,詩書字畫,堪稱一絕,是一位多才多藝的才子;除此之外,佛學、文學、哲學,無有不通,所有作品,都有文學的味道。我雖未正式入學堂讀書,但與生俱有愛好文學的性格,因而有因緣和他結交。
承蒙竺摩老對我的高情厚愛,當時在我即將出版的《無聲息的歌唱》小書,及翻譯日本森下大圓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講話》時,請他替我即將付梓的新書封面題簽,他毫不遲疑的為我的書題簽,並且還寫了多少對聯、條幅送給我。
據他在《海潮音》上發表過的文章說,他在澳門禮拜地藏菩薩八年,承蒙地藏菩薩現身,為他授記,所以竺老都稱地藏為恩師。他一九一三年出生,比我大十四歲,所以我稱他亦師亦友。真感謝這許多長老朋友不嫌棄,對我諸多厚待。
但我又聽聞說,星馬大部分以福建人為主,對於其他省份少有來往,但是據我的了解,星馬的佛教,大部分都是來自中國各省的法師在那邊協助弘揚,除了福建省的一些大德們以外,如浙江雁蕩山的竺摩長老、擔任新加坡佛教福利協會會長的演培法師是江蘇揚州人、擔任新加坡佛教總會會長的隆根法師是江蘇泰縣人,以此觀察,星馬並沒有地域觀念,排斥其他地區的人士。我到今天應該要為星馬的佛教界,在此做一個說明。
我的星馬緣
因為我居住台灣,心裡也嚮往到星馬,不敢說前往弘法,只能說去參學。一九五九年有一個機會,馬來西亞佛教總會來了一份公文,邀請中國佛教會介紹一位法師到星馬巡迴弘法,我心裡面想,這可能是我最合適,因為星馬最適合通俗的人間佛教講演,不需要太多談玄說妙的開大座講經,於是毛遂自薦,希望能可以去結緣,但是中國佛教會不肯接受我的請求,他們最後選擇了曾任江蘇常州天寧佛學院教務主任的默如法師前往。
默如法師學問必定是超過我,但是他對現代的弘法,必定不及我,我也無可奈何,覺得失去一個前往星馬參學的機會。不過因緣終於還是來了,一九六三年,中國佛教會要組團訪問東南亞,中央黨部官員並未受我拜託,卻一致要我隨團參加訪問。所謂公道自在人心,我終於也能坐飛機到星馬參拜一些長老,和訪問一些朋友了。
訪星馬見聞
我在星馬訪問的時間,是從一九六三年的七月二十三日到八月十日,一共十八天。現在憑記憶所及,略述星馬兩地給我的影響:
一、馬來西亞雖以回教為國教,但自一九五七年國家成立後,佛教團體紛紛設立,在那裡的長老大德們,都有心為佛教的發展,獻出力量,他們非常熱心社會公益事業。如:廣餘法師、竺摩法師、真果法師、金明法師、金星法師等人,在馬來西亞辦有會泉幼稚園、菩提學院、菩提中學、菩提小學、香林學校、善才學校;在新加坡辦有菩提學校、彌陀學校等;另外還辦診所施診、施藥;兩地的養老院,每年也都捐有大筆款項,做為護持。
二、光明山的宏船長老,雖沒有受過基礎的佛教教育,但是他對佛教興辦教育、培養人才非常熱忱。我記得訪問新加坡光明山時,他就拿出了一萬元叻幣,相當於一萬美金,交給白聖法師、賢頓法師、淨心法師和我四人,表示贊助台灣佛教的教育。當時我辦了一些幼教、青年班,但白聖法師代表拿了那筆贊助款後,如何使用,也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八打靈觀音亭的鏡盦法師長得一付南人北相,身材高大,對佛教的事業也很熱心,他的生活很簡單,錢財對他來說是身外之物,凡信徒供養他的紅包,全捐做社會救濟事業,他每次見到我,都要捐一筆錢給我作為弘法之用。
三、星馬的出家人非常淳樸,這些長老大德們,多數是從大陸輾轉而來到星馬落腳,他們對佛學方面少有深入,但是他們對社會的關懷、熱心不落人後。來到星馬後,也沒有健全的教會組織,來訓練大家如何同心同力發展佛教,所以各自為政,紛自設立道場。
星馬的道場,有的具有叢林規模,有的並不是很大,如:竺摩法師的三慧講堂、真果法師的觀音寺、鏡盦法師的觀音亭、廣餘法師的妙香林、明德法師的香山寺、龍輝法師的香嚴寺、和豐法師的報恩寺、遠明法師的洪福寺、如賢法師的觀音寺、藏心法師的法華岩、勝進長老的東蓮小築、宗鑑法師的三寶洞、伯圓法師的湖濱精舍、振敏法師的觀音亭、金星法師的青雲亭、金明法師的香林覺苑、定光法師的麻坡淨業寺;新加坡本道法師的毘盧寺、佛慈長老的菩提佛院、妙理法師的妙音覺苑、青凱法師的普濟寺和法華寺、廣洽法師的龍山寺、常凱法師的伽陀精舍、宏船法師的光明山普覺寺、松林法師的法施林、弘宗法師的福海禪院、悟峰法師法藏精舍、忠心法師的圓通寺、志航法師的大覺寺,以及很具有叢林規模的雙林寺等,我也曾一一拜訪過。
四、一九四○年,慈航法師跟隨太虛大師組織「中國佛教訪問團」赴印度,之後便應信徒之邀請留在南洋弘法,直到一九四八年秋冬之際才到台灣。我知道慈老對星馬的佛教有很大的貢獻,他的弟子畢俊輝女士曾擔任世界佛教徒友誼會新加坡分會的會長,也是菩提學校的校長。
畢俊輝女士英文很好,一口流利的英語,做事非常活躍。她常說有今日的成就,感謝慈老對她的栽培,因此發願終身奉獻給佛教;她為了報答師恩,把慈老創辦的菩提學校,辦得有聲有色。
另外,菩提中學的校長是傅晴曦女士,她是福建省金門人,有金門第一女將軍之稱。儀態莊嚴,風度讓人讚美,對人慈和親切,學問又好,在她的主持下,提升菩提中學的學風,在檳城聲望很高,有如早期的台北第一女中。
而在新加坡辦有診所的常凱法師是一位名醫,精明幹練,很有風度,令人敬愛,他平常不作經懺法會,完全以醫術濟人,由於醫術高明,所以求診的人很多。其女醫師弟子蘭芝,及前教育部高級官員洪孟珠,現為佛光會檀講師,在當地也發揮了弘揚佛法的力量。
五、星馬不論是法師或是在家居士,對於文化的推動最為熱心,例如:廣餘法師設有佛學書局,我曾去參觀過,裡面的佛書法物應有盡有,布置得整齊美觀,由三位青年協助管理,實為馬來西亞佛教慧命所寄之處。
再說新加坡佛教會的會長李俊承居士,他無論在慈善、教育、文化方面都極為積極,他歡喜助印佛經送人。自從我的佛教文化服務處每月開始印經,李居士就經常寫信給我,不但每月參加印經,一助印就是幾千份以上,並且將這些佛典分贈給有緣人。
再有一位,值得一提的是菩提蘭若的林達堅居士,我認識她時,她已是六十歲左右的老信徒。她是慈航法師的弟子,「以佛心為己心,以師志為己志」,這是慈航法師的座右銘,林居士確實真的做到這種地步。她大半生可說都奉獻給佛教,維持、護持許多道場。她沒有什麼權勢,不靠地位,完全憑著為佛教的熱忱,辦佛學院、推廣文化、助印佛書;尤其早期對我們的佛教文化服務處助力很多,經常一買就是幾千、幾萬塊。
走筆至此,看到佛教在台灣可算是興盛,每逢遇到各種法會,信徒們總是趨之若鶩;要建築寺院道場,往往一發動,很快就可以募集到善款;可是,一談到教育文化事業的推廣,卻多為退避三舍,多不了解教育文化的功德,甚為可惜。
馬來西亞的發展和佛光山有同時推動的意義
自一九六三年訪問過星馬後,隔年隨著壽山寺落成,壽山佛學院開辦、創建佛光山,我的弘法也就以台灣為重了。一九七七年馬來西亞青年邱寶光、梁嘉棟、梁國興、黎順禧、陳增金、許來成等八人來山訪問,在佛光山大悲殿求受皈依,我稱他們為八金剛,他們回去之後成立「馬來西亞佛教青年總會」,邀約我做他們的宗教導師;聘請許子根博士擔任會務顧問。
馬來西亞佛教青年總會(簡稱馬佛青)對佛教最大的貢獻,我想除了發展青年團,鼓勵青年學佛以外,還設有佛青文化服務處、印經會、出版《佛教文摘》、英文佛教刊物《Eastern Horizon》等,都是很好的教材,對佛教文化的弘揚上有很大的幫助;他們也將我的著作,以小冊子形式印刷流通近百萬冊,與大馬信徒結緣;所以後來我到馬來西亞弘法能有這多人來聽經聞法,這應該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許子根博士,一九四九年出生於檳城,長得一表人才,口才、英文都好,信心堅強,目前擔任首相署部長,受封為丹斯里。我記得一九九二年我到檳城東姑禮堂講演,那一次講演可謂盛況空前,原本只能容納一萬人的東姑禮堂擠進了將近二萬人,還有很多人被拒絕於門外,大聲喊問:「我的師父講演,為什麼我們不能進去!」
剛巧時任州長的許子根博士在旁致詞聽到了,話鋒一轉,幽默的說:「今晚的場面,更加強了我要建立一個容納二萬人以上室內體育館的決心,這樣下次星雲大師來弘法時,才能使大家如願。」語畢,掌聲響徹雲霄。
八位馬來西亞青年,和我最早結緣是邱寶光居士,一九六一年我在編輯《中英文對照佛學叢書》時,書中的〈羯臘摩經〉英文版就是由他翻譯成中文。一九六三年我訪問星馬才有因緣和他見面。邱寶光居士長得文質彬彬,溫和文雅,為佛教熱忱,一直擔憂大馬佛教現況,希望能有通曉英文的法師能到檳城弘法,讓更多知識青年皈依佛教學佛。
梁嘉棟後來出家,法名惟悟,現在是檳城檀香寺的住持。這八位青年對於大馬佛教的發展,不遺餘力,後來我成立國際佛光會馬來西亞協會,他們都是重要推動者。
我看星馬佛教早期確實有不少的人才,可惜馬來亞佛教會(後改稱馬來西亞佛教總會)設在最北區的檳城,假如會址能設在大馬中部吉隆坡,其所發揮的力量,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另外,假如佛教好好接受他們的護持,真可以發揮最大的力量。
再結星馬緣
為什麼自一九六三年訪問大馬後,時隔二十年,直到一九八三年我才再次率領「佛光山新馬佛教訪問團」二十位比丘,前往星馬弘法?
撇開開山建寺不講,還有一段因緣可述:當年我在編雜誌,藉著一九六三年的訪問的機會,大幅報導大馬佛教的情形,引起台灣很多寺廟到大馬化緣。福海禪院的弘宗法師就跟我講:「台灣都向我化緣,在我抽屜裡,就有四十多家的緣簿,真是受不了的壓力啊!」
因為這四十本緣簿,讓我感到不好意思,心裡立定一個主意,將來有一天,可以捐獻給星馬佛教的時候,我才要去訪問,如果我還沒有力量布施,我就不去。佛光山開山幾十年來,我從來沒有向星馬化緣過,但我對星馬的人幫助佛光山很感謝,因此,我也很大力的支援大馬的各項佛教事業。
第二次的大馬訪問行,我將所有皈依、講演、信眾的紅包,共十七萬多,悉數捐給馬來西亞佛學院。
建寺弘法
我到大馬弘法期間,承蒙廣餘法師慈悲,不但供應妙香林大殿作為弘法皈依場地,其在附近的一棟房子就像我們的下院,每次來都下榻於此,接受寺眾親切的食宿招待,心中萬分感謝;還有金明、竺摩長老多次邀我主持法會,自謙居於副座,他們的氣度、他們的包容、不嫌棄,帶動大馬佛教的發展,功不唐捐。
金明法師是佛教會的主席,和金星法師是師兄弟,二位對於弘法很熱心,一九五五年馬來西亞還沒有獨立的時候,他們就發起組織馬來亞佛教會;另外,馬六甲香林學校就是為了紀念他們的恩師香林和尚而創辦的,我還曾去參觀過。
後來我在馬來西亞興建道場,除了漸漸有馬來西亞弟子隨我出家,需要建寺安僧外,也是因為廣餘法師邀請我擔任他吉隆坡鶴鳴寺的榮譽住持,並要我派心定法師前往管理。但我想,任期總有時間性,所以三年一到我就請辭。信徒郭建鳳女士知道後,希望我常常到馬來西亞來,不希望法緣斷了,所以就發心捐贈在仁嘉隆一塊祖產地,以建寺院。
一九九六年南華寺(現改為東禪寺)大雄寶殿落成,同時成立東禪佛教學院,作為寺院發展的重心;當時馬來西亞各傳播媒體還讚譽,佛教學院為「全馬第一座佛學院」、「它的創建象徵著大馬佛教將邁入一個新紀元」。
其實興建東禪佛教學院的原因很簡單,主要是因為從馬來西亞千里負笈到佛光山叢林學院就讀的學生,與年俱增,往往又因簽證等各種問題,不得不中途輟學,心裡很為這批有志未能伸的青年學生感到惋惜!就想,有朝一日如有因緣,一定要為馬來西亞及東南亞等各國的佛教青年,創建佛教學院,來完成這些青年為佛教奉獻、服務人群的心願。
新加坡佛光山
另外,新加坡建寺也不容易,滿可法師歷經十二年的努力,在新加坡舉行各種弘法活動,才能獲得當地認同,終於在榜鵝地區找到一塊位址興建,並於二○○八年舉行落成揭碑典禮,就是現在的新加坡佛光山。當天新加坡總統納丹、國防部部長張志賢等多位貴賓,及來自泰國、香港、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地的護法信徒約五千多人參與。
星馬的青年華人,熱情、聰明、耐勞苦、不服輸,如同當地的氣候一般,熱力四射。尤其擅長各種語言:華語、英語、馬來語、廣東話、福建話、客家話。佛光山在世界各國設立道場,馬來西亞、新加坡的徒眾一直都是站在第一線打前鋒,也可以說是佛光山國際弘法最大的助緣。
如澳洲南天寺滿可、紐西蘭南北島佛光山滿信、倫敦佛光山覺如、瑞典佛光山覺彥、巴西如來寺建寺的覺誠,西來寺如揚和慧聖、佛州光明寺覺凡、奧克蘭佛光寺依是、印度德里文教中心慧顯、馬來西亞弘法的慧海和慧廣、大智圖書館依修、佛香講堂滿樂、新加坡佛光山妙穆、菲律賓萬年寺覺林、宜蘭靈山寺覺年、台北道場有宗、佛光大學妙迦、斯里蘭卡弘法的覺門、南天大學覺瑋、北京大學教育博士覺舫、香港佛光道場覺毓、多倫多佛光山覺謙、在大陸興建鑒真圖書館的慧是及慧炬、佛光山禪淨法堂的慧誠,電子大藏經的覺然,都監院的慧施、慧喜、慧清、慧裴、慧祐、慧功、慧人、慧護等弟子,可說在世界各地撐持了佛光山半邊天。
不過追溯起來,還是要感謝馬佛總、馬佛青的諸山長老、居士護法們,多年來在大馬這片土地上默默的耕耘、播種,成果斐然。比起其他各國,馬來西亞華人追尋佛法真理的熱忱,可說世界第一。
國際佛光會馬來西亞協會
我常說,佛光山與佛光會,雖分為二,以區分出家與在家生活在形象上的不同,但在精神理念上,則可謂「人之雙臂」、「鳥之雙翼」,缺一不可。所以一九九一年國際佛光會在全球開展的時候,馬來西亞是最先發起成立協會的國家之一,成立的過程,多承蒙邱寶光、梁國興、梁國基、陳愛珠、許來成、陳增金、謝桂元等人多方奔走;隔年,我再度前往檳城和吉隆坡主持弘法大會,同時正式授證國際佛光會馬來西亞協會成立。他們過去在馬佛青擔任要職,多年來一心一意為佛教奉獻,在佛教界裡雖歷經不少誤解挫折,但仍堅持百忍,無怨無悔,不愧是人間佛教的實踐者,大家學習的模範。
馬來西亞佛光協會成立後,就由邱寶光居士擔任第一任會長,接著分別由慧海法師、拿汀陳瑞萊居士、傅佑聰居士、拿汀林玉麗博士、宋耀瑞居士、林汶階居士等人續任。
此中,陳愛珠是我們佛學院第二屆畢業生,也是馬來西亞佛光協會首任秘書。當年佛光山正處於開山時期,我每天帶著學生下午出坡作務,不論是男眾、女眾每個人幾乎要搬上百個磚頭,還要挑砂土,但學生們從不喊苦,也讓我看到了馬來西亞人的耐苦勤勞精神。
陳愛珠佛學院畢業後在佛教文化服務處多年,一九六八年才回大馬佛教會教書,我也歡喜她將佛教知識帶回大馬弘揚,所以還提供佛學參考書和教學題材給她。
隨後,繼舜、繼程、繼明法師等人也陸續到佛光山就讀佛學院,回去馬來西亞後也為當地佛教貢獻心力。
弘法大會結萬眾緣 成就萬千佛子
國際佛光會馬來西亞協會的成立,在當地與馬佛總、馬佛青相互支持,常常舉辦各種大型活動,帶動當地佛教的發展功不可沒。
如:一九八七年馬來西亞佛教青年總會在檳城香格里拉酒店舉行一場「南北法師喜相會」的講座會,邀請我與南傳佛教十五碑佛寺住持達磨難陀長老對談,那一次的講座,由謝桂元協助翻譯,吸引了一千兩百多人聆聽,被當地喻為當代佛教界一大盛會,也成功的建立了南、北傳佛教的交流。
另外,大概在一九八九至一九九○年左右,我到檳城的一個祠堂演講,那一天的天氣如火爐一樣,我從門口走到講台上就已經滿身大汗,心想三千人擠在這裡面,怎麼得了;可是一場演講下來,沒有人走動。不過大概他們熱慣了吧!我以為今天這麼熱,明天人數應該會減少,出乎意料之外,第二天、第三天人沒有銳減,反而一天比一天多,這讓我感覺到馬來西亞信徒的熱情,及信仰情操,不可忽視。
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九九六年,在拿督梁偉強、拿汀陳瑞萊夫婦協助下,馬來西亞佛光協會與馬來西亞佛教總會租下馬來西亞最大露天體育場──吉隆坡的莎亞南國家體育場,在慧海法師帶領下,聯合舉辦「萬人皈依典禮暨萬人獻燈祈福弘法大會」,我前往主講「人間佛教人情味」,當天就有八萬人參加盛會,信眾聞法的虔誠令人感動。那一次的弘法活動,據當地徒眾告訴我,為大馬佛教寫下了多項第一,如:
一、突破最大障礙。弘法大會開始前幾天,才獲得大馬政府批准舉行的執照。
二、場地最大。於莎亞南體育場舉行。
三、聽眾最多。來自檳城、太平、東馬等全國各地的佛教徒計八萬人到吉隆坡,造成該市大小旅館客滿。
四、貴賓層級最高。時任馬來西亞交通部長拿督斯里林良實醫生親任大會主席,發表開幕演說。內政部長黃家定先生擔任大會的監督、能力資源部長拿督林亞禮先生、文化藝術暨旅遊副部長拿督鄧育桓女士、拿督梁偉強先生均到場祝賀聞法。
五、佛教界空前大團結。馬來西亞佛教總會主席寂晃長老親臨大會;金明長老、廣餘長老、明智長老、伯圓長老及南傳佛教的達磨難陀長老均榮任大會顧問。
六、動員義工最多。在馬來西亞佛光協會秘書長陳瑞萊女士的領導下,總共動員了一千五百位義工。
期間,我與南傳的達磨難陀長老,共同率領佛光山八十多位僧眾和南傳一百多位比丘,為現場八萬多名信眾主持皈依三寶典禮。我認為佛教沒有南北傳之分,大家都是一家人,希望未來南北傳佛教界要更團結,共同為弘揚佛教而努力。
大會圓滿將出場時,主辦單位安排我坐在車上繞場一周,由內政部長黃家定先生親自駕駛,台上的信眾不斷以蓮花手印或揮手向我打招呼,感動於信眾的熱情,我忍不住下車和大家揮手,信徒們立刻一個個圍過來和我握手,一波波的人潮來了又去,前後一個多小時,在佛光會員的開路下,我才能上車離開會場。
二○○一年,在綠野仙蹤國際會議廳舉行「菩提眷屬祝賀禮」,近四百對新人、菩提眷屬以佛教方式進行祝賀禮,綠野仙蹤集團創辦人丹斯里李金友還將祝賀禮列入馬來西亞金氏紀錄。
今年(二○一二年)適逢我在大馬弘法五十年,在徒眾覺誠,與星洲媒體集團總編輯蕭依釗女士等諸多信眾的邀請下,舉辦一場三皈五戒暨為社會大眾祈願祝禱法會。我再度踏上睽違十六年的莎亞南體育場,當天逾八萬人與會,其中四萬多位民眾皈依成為佛教徒,頓時間,馬來西亞一下子多了幾萬個佛祖。馬來西亞是信仰伊斯蘭教的國家,而佛教與伊斯蘭教都擁有戒法,當地佛教徒與穆斯林同樣精進持戒,這為國家社會帶來了一份和諧。
根據馬來西亞聯邦憲法規定,回教為大馬的國教,因此佛教活動始終受限於寺院之內。馬來西亞佛教總會與國際佛光會馬來西亞協會,能夠在莎亞南體育場合辦弘法大會,是稀有難得的因緣。
馬來西亞也是一個多元種族、多元文化和多元宗教的國家,不同宗教應彼此尊重包容,以締造一個宗教和諧的社會,幾次的弘法大會,馬來西亞已向世人證明多元宗教並不是國家進步的障礙,而是巨大力量的泉源,可以讓國家在和諧的氣氛中不斷向前邁進。
此外,國際佛光會一直以來也希望能為寮國、柬埔寨、越南、緬甸等國家盡一點心力,但久久不能如願。後來拿督丘民揚知道了,盡力促成這個因緣,於二○○二年,展開一趟的慈善之旅。國際佛光會及曹仲植基金會先後捐贈了一千二百輛輪椅給寮國、柬埔寨、越南、緬甸四國的各個慈善機構與佛教團體。
另外在緬甸,我們也協助育成高級中學重建,同時捐建學生餐廳及女生宿舍,提供獎學金與長期營養午餐、贈送書籍。我想這一趟中南半島慈善之旅,也為南北傳佛教的融和跨出了一大步;更希望將來能協助南傳佛教走入國際。
拿督丘民揚先生是馬來西亞的華僑,一九四四年出生於馬來西亞沙巴斗湖,做人行事低調,為善不欲人知,對於文教工作相當重視。早期曾當過記者,憑著對報業的熱愛,創辦華語報紙《晨報》,由於他為人正義,言人所不敢言,所以在馬來西亞受到普遍歡迎。學佛後,他還在《晨報》中開闢一版「佛學園地」,希望能藉由佛法的傳播,淨化人心。
在馬來西亞,政府對華人的教育並沒有特別補助,華人必須在華人辦的學校裡才能接受華語教育。因此這些私立學校大部分都要靠事業有成的華人出資才能維持,丘民揚先生每年出資幫助這些華人學校,不知凡幾;佛光山東禪佛學院的重建,各方面他也是協助不少。
太太拿汀潘正來也是學佛多年,夫妻兩人在佛道上是人人羨慕的佛道伴侶。二○○二年東禪寺舉辦短期出家修道會,在倫敦留學的女兒丘靄如特別飛回來,與母親一同參加,當時還蔚為一樁美談。
佛教靠我:大馬青年的心聲
隨著佛光會的發展,一九九七年國際佛光會青年總團部馬來西亞總團也相繼成立,在歷任總團長黃忠偉、宋耀瑞、葉宣鋒的帶領下,在大馬舉辦許多大型活動,如:二○○一年四月舉行的「二○○一年馬來西亞佛教青年幹部講習會:佛教靠我」,就有來自全國各地區的佛光會幹部、各大專院校佛學會以及各佛教團體佛青代表一千八百餘人參加,華人最大的政黨馬華總會主席拿督斯里林良實更蒞臨講習會。
同年十二月,國際佛光會青年總團部於馬來西亞召開「攜手同圓──國際佛光會青年會議」,促進世界青年的交流,有二十六國、五千餘位代表參加,會中就有一千多名青年義工,聚集在吉隆坡綠野仙蹤會議廳協助這次會議的進行。
那一次「攜手同圓——國際佛光青年會議」決定在馬來西亞舉行,其實籌備時間才半年,我擔心他們會措手不及,於是找來團長宋耀瑞指導他一些方向,並且告訴他,身為總團長的使命,要帶領青年立足大馬、放眼全球。
他果真不負重望,直下承擔。擔任團長期間,努力帶領著佛教青年成為所有青年的典範。在二○○二年至二○○六年間舉辦「愛我青年」中學生學佛營,於全馬巡迴展開六十五場,吸引逾萬名青年學佛。
此外,在覺誠的支持下,二○○七年馬來西亞佛光山正式成立「馬來西亞佛光救援隊」,由宋耀瑞擔任隊長一職,這也是馬來西亞有史以來首支由宗教團體成立的救援隊伍。第一批救援隊的成員包括:弟子如行,及溫佳禾、陳淑儀、林汶燕、林麗悅、鄭順升、李俊業、蘇昌芳、楊萬里、葉宣鋒、陳俊賢等十位佛光青年。
十二位青年背負著佛教靠我的使命,不畏辛苦參與各式的訓練課程。在二○○八年大陸四川汶川大地震發生時,與國際佛光會世界總會救援隊共同前往災區救援。
今年(二○一二年)在莎亞南體育場的弘法大會,來自大馬全國各地的佛教團體二千名青年,在弟子如音的帶領下,演唱著「佛教靠我」、「攜手同圓」等佛曲,震撼全場,所有見聞者,都受到他們的熱情與活力感動。從中我看到了大馬青年們真的以「佛教靠我」這句話為使命,在為佛教的傳承努力。
此外,大馬青年也都在各自的專業領域,為大馬佛教貢獻一份心力,如:馬佛光出版社總編輯沈明信、佛教音樂作曲家黃慧音、前任馬佛靑總會長王書優博士、曾是英國曼徹斯特佛光靑年團團長,現任新加坡西門子電子工程師、馬佛靑總會長吳靑松,是西來大學碩士,大馬副教育部長魏家祥博士、在拉曼大學任教於核醫的佛光檀講師梁惠儀博士、在東京大學的電子科學博士方耀祥講師、馬六甲靑年團長何仙明博士、新加坡佛光青年團王順生博士,及吳慧娟博士、林洪智醫生等等,這些都是從小或少年時經過佛法熏陶,目前在各地承擔弘法重責大任。
大馬三位總理 認同宗教和諧
多年來,佛教能夠在以伊斯蘭教為國教的大馬,順利展開弘法,可知政府在宗教上讓人民有廣大的自由度;在種族相處上,我雖是一個外來的華人,卻能在大馬國土走動,且又不被限制,甚至能在台上弘法,可見此民族對於其他異族同胞的包容。我也很榮幸有三次因緣,與大馬最高領袖會面,分別是:
一是一九九八年,我在時任交通部長林良實醫生的陪同下,到首相署拜會拿督斯里馬哈地醫生,那一次是馬哈地首次接見佛教人士,這次的會面我想在一定程度上也提升大馬的形象,以及領導人具有包容心的國度。
再者二○○八年,在時任交通部長翁詩傑陪同下,與首相拿督斯里阿都拉暢談宗教和諧的課題。目前擔任國際佛光會副總會長的翁詩傑,一九五六年出生於吉隆坡,是馬來西亞華人公會(簡稱馬華公會)第八任總會長。
三為今年(二○一二年)我到大馬參加弘法大會,首相署部長丹斯里許子根趁此因緣,安排我與首相拿督斯里納吉會面。首相納吉告訴我,很高興看到維持種族和諧的活動在馬來西亞進行,不管大馬人信奉哪一種宗教,最重要的是他們都能成為好公民。我也認為種族和宗教和諧必須具備各方面的條件和各種因素,就好像五根手指一樣,少了一根都不行,所以每個人都必須努力才能夠達到目標。
大馬媒體 是一朵清淨蓮花
這次的會面,大馬媒體也爭相報導,一直以來,我都非常讚歎大馬媒體人,如社會的一朵蓮花能為世間展開芬芳,帶給社會正面光明的報導,我也很欽佩馬來西亞的中文報,在諸多限制下,還能做得這麼好。
我一生沒讀過書,沒進過學校,能夠獲得知識,報紙可以說是我的老師之一,因此,我非常重視媒體傳播的訊息,一再鼓勵媒體人要多報導社會的真善美、光明面,多說好話,讓世界更美好。
馬來西亞媒體人,如世華媒體集團執行顧問劉鑑銓、總編輯蕭依釗;星洲日報副總編輯曾毓林及鄭丁賢等人,他們都是盡心盡力提升真善美、準確、公正、平衡報導的媒體工作者。
我想媒體扮演影響社會人心的重要角色,為了要提升媒體人的素質,給予優秀的媒體人鼓勵,就像西方有「普立茲獎」一樣,我也設立了「真善美新聞傳播獎」,希望藉此拋磚引玉,形成一股清流,讓人們多向好處想、往好處看、朝好處說,朝好處做,社會才會真善美。
首屆「星雲真善美新聞傳播獎」頒獎後,第二屆遴選規模擴大至大陸、香港、新加坡及馬來西亞等地區,包括劉鑑銓、新加坡聯合早報總編輯林任君、南洋商報前總主筆張景雲等人,皆獲得傳播貢獻獎;蕭依釗也在第四屆(二○一二年)獲得傳播貢獻獎,他們能夠獲得肯定,可說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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