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es Over the Sky and Ocean 《海天遊踪》
Thailand 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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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六月二十六日
帶著祝福踏上旅途
帶著全國佛教徒的祝福,以及政府有關長官的鼓舞,我們中華民國佛教訪問團一行五人(白聖、賢頓、淨心、朱斐及我,僑居在菲律賓的另有劉梅生居士直接去曼谷參加)於民國五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踏上訪問海外佛教的行程。
這天,早晨起來,忙著整理行裝,不久,送行的人陸續的來了。他們都要趕去機場送行,不得已,叫了兩輛遊覽車,十時半到達松山機場,人潮擁擠,大都是來送各人的師父的。此外,南亭法師、印順法師、東初法師、道安法師……等,也都來送行。
登機時,空中小姐合掌歡迎,使人想起了這是佛國的泰國航空班機。飛機上升後,服務員就為我們送來素食午餐,一些燒焦了的番茄、蘿蔔,無油無鹽,很不易下嚥,但想到他們的好意,只得胡亂吃了一點。噴射機縮短了航程,我們上午十一時五十分起飛,下午一時就到達香港啟德機場。在港停留四十五分鐘,我們以為可見到覺光法師、陳靜濤居士等,因為事前已經約他們在機場見面,那知香港政府規定,旅客過境,只能在休息室停留。我們在休息室,和已來機場的覺光法師,只一牆之隔,不能謀面,只好用電話向覺光法師表達我們遲訪香港的歉意。
我在向覺光法師通電話的時候,白法師一直催著,快點!快點!原來有一位馬先生受覺光法師之託,叫我們把要放在香港的東西送去候機室的外面,剛送去回來,想買兩張香港明信片寄台,白法師又在催著快點!快點!原來要早些登機,好讓別的旅客在我們的後面上去。
飛機於一時五十分起飛,望著久旱後的香港,沉在大雨中,不禁為香港的居民生起歡喜的心!
聽說,香港好幾個月沒有下大雨,飲水已到四天才開放一次,香港的人要洗澡,甚至有乘船過海去澳門洗澡的。佛教徒也多次祈雨,而今我們看到香港的雨水,所謂久旱逢甘露,他們的歡喜也是不言可喻了。
飛機往曼谷飛行不久,看到海水像藍天一樣,白雲在下面飄著,令人懷疑的是天空不在頭頂,而是在我們的腳下。
從窗外遠眺,遠處一片彩霞,金光燦爛,真像西遊記小說上的南天門一樣。我乘過幾次飛機,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景色。
不久,我們飛越寮國和越南的上空,見到下面只是一片叢林,或是高山,很少有村莊和城市,彎曲的湄公河看得清清楚楚。我忽然想起了越南的教難,廣度大師為教犧牲的殉道精神,使我懷念,令我崇敬!在我們訪問的日程上,雖然列有越南,但越南政府歧視佛教,訪問團大概不會去的,但我又是多麼想有機會,讓我向越南佛教徒表達我的敬意啊!
飛機上,正是午睡的時間,我一點沒有倦意,拿出在香港啟德機場買的明信片,匆匆草書,預備一抵達曼谷,寄台報告平安。
廊曼機場歡迎場面
泰國時間,比台灣慢一小時,在機上我們就將手錶撥慢一小時,撥慢後的時間三點十分飛抵曼谷的廊曼機場。一臺專車,把我們載到貴賓室前,泰國兩個佛教大學學僧,一律黃色袈裟,列隊歡迎。法宗派大宗派的僧王,及杭大使、宗教廳長、華僧尊長、越僧寶恩大師等,都在貴賓室迎接。坐定後,旅泰華僑佛教社十五個單位,一個個輪流跪在地上獻花。這十五個華僑佛社是中華佛學研究社、大光佛教社、義和念佛敬德社、蓮華佛教社,龍華佛教社、光華佛教會、明蓮佛教社、保官亭佛教會、萬全福壽壇佛社、蓮邦念佛社、普覺佛教社、淨德佛教社、萬華佛教社、瑤寶亭佛社、壽光念佛社等,我們的手上、身上,都堆滿了鮮花,花香撲鼻,使人看出泰國華僑佛教徒的虔誠!
在泰國,我除了認識我國在泰國留學僧淨海法師以外,我還認識靈鷲精舍的寬林法師,他曾到台灣兩度拜訪過我。此外還有覺世讀者,以及多年通信尚未謀面的楊乘光居士等,他們都到機場來迎接了。總計有千餘人之多,使人第一個感覺到泰國佛教徒很誠意很熱烈的歡迎我們來此訪問,尤其華僑佛教徒及泰國宗教廳。
聽說泰國比丘從未到機場去歡迎過什麼人,又聽說泰國宗教廳從未主辦過招待別國的訪問團,我們這次真算是有莫大的殊榮!
我們這次在泰訪問的日程,都是由宗教廳排定,宗教廳希望我們住在泰寺裡面,而華僑佛教徒則一定堅持要我們住在華僑最久的一個佛社裡,就是中華佛學研究社。
從廊曼機場到曼谷,行車要四十五分鐘之久,真難得那麼多人到機場歡迎,當我們到達中華佛學研究社時,時間已經五點鐘了。
中泰記者招待會
跨進大門,撞鐘擂鼓,列隊歡迎,和國內一樣。稍為休息一下,泰文報、華文報等記者來訪,白法師回答時我偶爾補充幾句。他們問到大陸上佛教的情形,台灣佛教的狀況,甚至問到泰王訪華時,比丘為什麼要合掌,還有越南政教糾紛,中國的佛教徒是採取什麼態度等。在談話中,他們對我提到的佛教星期學校最有興趣,我告訴他們,在台灣不少兒童受佛教教育。幼稚園以外,我把宜蘭念佛會的兒童班、學生會、青年會等,向他們介紹,他們紀錄特別詳細,並說關於台灣有佛教星期學校,他們明天要用大字刊登出來。由此可見兒童教育,全世界都已普遍重視。說來慚愧,我們中國佛教徒辦了多少星期學校?大家除忙老人的福利,以及忙死人的超度以外,兒童是是沒有人關心的啊!
記者走後,我仔細的參觀中華佛學研究社,這是佔地約有二三百坪的一個華僑在泰國最早成立的佛社,至今已有三十多年的歷史,是一座二層樓的建築,裡面設備和國內的佛社講堂差不多。經常講經說法,水準為泰國諸華僑佛社之冠,社長陳克文,監事長陳慕禪,經常講經。聽說龍華、蓮華、光華等諸佛社都是從這裡分出去的。
大門口有兩個警察站崗,據說是宗教廳特地派來保護我們的,另外還有一位官員,聽說在我們訪泰期中,隨時陪侍我們,真謝謝泰國宗教廳對我們的特別招待。
宗教廳因為覺得我們是中華民國佛教訪問團,特別尊重華僑佛社的意見,可以說在今後十天訪問時間中,宗教廳和華僑佛社,共同擔負招待任務。
從今天起,我們決意,將過十天和泰國比丘一樣的生活。
六月二十七日
居士們圍繞看吃飯
早晨起來,天已亮了,楊乘光居士送來四張華文報紙,計有世界日報、京華日報、中華日報、暹邏日報。在本國版都用第一條新聞發表訪問團的消息,並刊登相片。過了一會,陳明德教授又送來泰文報紙,內中刊登消息很多,對白聖法師以及訪問團,備致稱讚。昨日所談的台灣有佛教星期學校,真的用大標題頌揚。
早餐直等到八時才用,這在國內已經九點鐘。從昨天早晨在台灣吃了一頓稀飯後,到此刻才算真正吃了一頓早餐。在泰國,過午不食非常重要,南傳佛教徒,吃魚吃肉不要緊,如果午後吃東西,就算犯了波逸提。
吃了一頓早餐,手續卻不簡單,居士們圍繞在我們身後,先獻筷子、湯匙,再將菜一項一項的獻上來,並且是跪著獻。如果是女居士跪在地上獻東西,比丘只能用手巾放在棹上,讓她把東西擺在上面,然後取用,決不可用手去接。兩碗稀飯以後,五六樣果品上來,這些果品在國內都沒吃過。例如榴槤,聽說一個就要泰幣一百多元,折合台幣二百多元,此外還有山芋、毛荔子等,一棹水果的代價,比一天的餐費要多。
堂皇的玉佛寺
飯後,第一個節目就是去玉佛寺參觀。淨海法師特地請了十天假陪我們;陳明德教授及華僑佛社數十位代表,一直跟在身後說明。陳明德教授告訴我們,玉佛寺是屬於王宮的佛寺,平常只供給泰王泰后禮佛,國家如有什麼大典,也在這裡舉行。玉佛寺平時除了佛教節日是不開放的,但今天不是佛教節日,卻特別為我們訪問團開放,供給我們參觀。
玉佛寺的堂皇莊嚴,使人覺得泰國不愧是一個佛教國家,在我們中國,過去大陸上叢林,比玉佛寺大的有,但跟玉佛寺一樣莊嚴堂皇的卻沒有。
玉佛寺殿中佛壇是金的,供的是一尊青玉佛,這一尊青玉佛的價值,是無法可以說出的。據說青玉佛本是一千年前印度龍軍論師所有,後因國亂,由一位王子帶去錫蘭,再由錫蘭送給泰國,復又給寮國得去,直到兩百年前,泰國華裔鄭王遠征寮國,再又奪回,由泰國曼谷王朝第一代王建玉佛寺,供養這尊青玉佛。
殿中的金佛像很多,還有佛陀真身舍利塔很多。貝葉經一櫥一櫥的供在那裡,四週的壁畫,巧奪天工,從這裡可以看出泰國佛教偉大的藝術。
玉佛寺的前面就是接連王宮,我們出了玉佛寺,就去王宮參觀,聽說新的王宮在郊外,泰王平時很少住在這裡。淨海法師就住在王宮左邊的摩訶讀寺。
泰國的佛寺,金碧輝煌,我們只能走馬看花,十時半我們到我國駐泰大使館拜訪杭大使。
杭大使設宴歡迎
杭大使設四席素齋,邀請宗教廳長乃雲、華僧尊長普淨大師,華僑佛社等諸位居士陪侍。吃飯時,杭大使和宗教廳長親自奉菜,並且站在旁邊,一直等我們吃完後他們才開始用。由此可知,泰國對出家比丘,恭敬到什麼程度。
飯後,杭大使要請我們在大使館看電影,但普淨大師堅持要我們去參觀他新建的普門報恩寺。
車行二十多分鐘才到報恩寺,興建的式樣,完全仿照叢林式樣,佔地二千多坪,佛殿和廂房均已完成。普淨大師說:「報恩寺已由泰王批准為華僧尊長的本山道場」。我虔誠默祝華僧在泰國地位日高,法務昌隆。
參觀過報恩寺,再去大使館看泰王訪華的電影。看了還不到十分鐘,又催著去大宗派所主辦的朱拉隆功佛教大學演講。
朱拉隆功佛教大學
朱拉隆功佛教大學副校長昭坤素貼美迪,曾於今春到台灣訪問,受過我們訪問團團長白聖法師的招待,所以對我們訪問團特別關心和幫忙。白法師講話約半小時,他致詞就化去四五十分鐘,譯華譯泰均由陳明德教授擔任。白法師講後,這位年青有口才的副校長領我們參觀三層樓的教室。剛才聽演講的一千多位比丘,此刻都已分別在各教室上課。看了以後,想到我們中國如果能把佛學院辦到這種程度,那不知還要多少年呢!
副校長還又領我們到他們的禪堂裡參觀,這座禪堂,有冷氣設備,有坐臥兩用的沙發椅,朱斐居士笑著對我說:「在這裡睡覺才好哩!」
朱拉隆功佛教大學門前,就是泰國有名的湄南河。河並不寬,那些畫舫偶而盪過,詩情畫意,別有風趣。
從佛教大學出來,就去拜訪樞密院主席現為攝政王(親王)的公摩萬碧他耶叻。這位老長者見了我們很歡喜,問長問短,問我們每人幾歲出家,僧臘多少,戒臘多少?我們回答以後,送了兩本中英佛學叢書給他,聽說他是泰國一位有名的學者。泰王出國外訪問時,國政就由他代理。
夜訪各佛教社團
晚上,橫豎不吃晚飯,把時間就用來訪問各佛教社。今晚共訪問了普覺、光華、龍華、蓮華等佛教社。華僑佛教徒的熱烈歡迎,出於至誠,令人感動!大家每到一個佛教社,就是拜佛、點燭、上香、簽名、照相。我們也準備了錦旗、勳章,都由朱斐居士代表訪問團贈送。因為在泰國,比丘至尊,受信徒供養,很少把東西給在家信徒,我們也只得什麼都不動手。
華僑佛社,大都是慈善團體,對於社會慈濟事業,都極熱心,諸如誦經、施棺、救災等,為僑界解決不少問題。
龍華佛教社過去由廖振祥居士任理事長時,曾為印經事業轟轟烈烈做過一番。自廖居士逝世後,卓悲世居士在世界日報上每半個月一次的佛學副刊,仍然象徵著華僑佛教的文化。
記得兩三年前,演培法師曾在龍華佛教社講經,為我國僧人爭了莫大光榮,為龍華佛教社也帶來了蓬勃朝氣,可惜由於廖居士別世,僑界中推動法輪,恭請華僧講經說法的人少了。「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希望各華僑佛教社勉之。
各佛教社的建築,大小不一,有的佔地七八百坪,二樓三樓的建築;有的只有十多坪大小。聽說後天拜訪的壽光佛教社就只在七八坪的一座二樓上。
今天訪問下來,已晚間十時,沖涼後,和楊乘光居士直談至十二時多才休息。
六月二十八日
拜見泰國僧皇
我們到曼谷以後,每日兩餐,像昨天,早飯到八時多才吃,午飯十一時吃;此外就是東奔西跑,到處訪問。一到下午,棹上雖然放了水果,也不可取食,像這樣生活,倒不如一天一餐來得乾脆。
泰國的飯,是有名的暹邏米煮的,其味香美,比臺灣的蓬萊米,還要好吃。
今天,我建議中華佛學社早餐早些,但仍然七時半才吃。泰國時間,比臺灣又慢一小時,就是說,在臺灣,公務人員都坐進了辦公室,學生都進了學校,我們才吃早飯,而我們每日起身,不到六點就起來了。
今天早餐後,收拾一下,於泰國時間九時,就到沙極寺拜訪當今泰國第十五代僧皇。我們到達沙極寺時,僧皇還未來,客廳裡的佈置,像是朝拜古代的國君,我的坐位正是和僧皇面對面。我想:僧皇來時,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
不一會,僧皇來了,這位第十五代僧皇,身材不高,已經有九十歲的高齡。一進大門,就笑呵呵的不停,慈祥可親,一點都不像其他的泰國比丘,那種自尊自大的樣子。白聖法師送給他的禮品以後,僧皇就將準備好的僧袋及他的照片,送我們一人一份。
年老的僧皇,一直笑著,他對我們說:「中泰兩國的血統是分不開的,不少泰國人都有中國姓,拿我說吧,我就是姓蔡,我的祖父就是一位華人。」
老僧皇這麼開明的說話,真叫我們聽了開心,他又繼續說:「中國的佛教是屬於北傳,泰國的佛教是屬於南傳,其實,南傳佛教也好,北傳佛教也好,總是以釋迦牟尼佛為信仰中心,所以,中泰兩國佛教,不應該有彼此之分。」
我在國內,一向以為泰國的比丘不承認北傳的大乘佛教,想不到我們來泰的第三日,正式拜見的這位僧皇,有這麼開明的見解!
聽說,老僧皇到六十二歲的時候,才開始學習英文,六十五歲時,他就把英文弄通。他現在歡喜看巴利文和英文的著作,自己也能用英文寫作。我一到泰國時,淨海法師就建議我送一部中英佛學叢書給他,所以剛才白聖法師送他的禮物時,除了一個明代的古銅香爐外,就送了中英叢書的經典及教理兩部給他。
僧皇的秘書是昭坤素貼美迪,就是那位訪問過臺灣的今年才三十四歲的朱拉隆功佛教大學的副校長。佛大另一位副校長是加威,留美哲學碩士,巴利文九級,大概也只三十歲左右。拜訪過僧皇以後,就是這兩位副校長領導我們參觀金山塔。金山塔,在曼谷算是最高的一座塔,我們像爬山一樣,爬到一半,在樓閣上休息了一會,才進去禮拜佛陀舍利,並在塔上貼金,以表恭敬。從金山塔下來我們就去應宗教廳的午宴供養。
泰國宗教廳
泰國宗教廳是屬於教育部,主管一切宗教事務。泰國雖然號稱佛國,但其他的異教徒也不能說是沒有。不過,絕大多數是佛教徒罷了。
泰國的土地,比臺灣大十六倍,人口只有二千五百多萬,此中佛教徒就有二千三百多萬,回教徒約一百多萬,耶教徒四十多萬,印度教徒三萬多,儒教徒五十多萬,其他宗教徒三千多人,沒有信仰的只有一千多人。
泰國有回教徒一百多萬人,完全是由於泰國和馬來亞接界的關係,耶穌教的四十多萬人,大都是華僑,泰人絕少信仰耶教的。聽說耶教在泰傳教,也辦有學校、醫院,但信徒甚難增加。對我國儒教,在泰能保有五十多萬信徒,這固然是旅泰華人能保持我國文化的傳統,但這樣的數字仍然是使人吃驚的!
宗教廳主管宗教事務,雖以佛教為主,但對其他宗教也一視同仁。例如,宗教廳給佛教的補助費,每年兩千多萬泰幣(折美金一百多萬),回教十萬元,耶教兩萬元。在佛教的國家,能這樣平等的待遇異教徒,不能不說佛教的偉大!
全泰國有佛寺二萬三千四百九十二座,比丘十五萬一千五百六十人,沙彌八萬五千二百六十人;除了兩個佛教大學以外,泰文和巴利文的佛學院有六千九百十三個,對於泰國僧伽在人口中佔的比例之多,對於泰國僧伽教育的普遍,不能不令我們敬重!
宗教廳今天在供養我們時,特請了越南高僧保恩大師、普蓮大師,以及華僧尊長普淨大師等作陪。越南保恩大師會說幾句中國話,我表示我對他的祖國越南佛教徒遭遇教難的關懷,他向我沉痛似的笑笑,並請我們到他住的寺中談談。但因時間關係,一切行程都是宗教廳安排的,我們不便提議變更行程,大家只得互祝珍重而已。
開飯前,宗教廳廳長乃雲,副廳長乃賓,特請陳明德教授用華語向我們介紹宗教廳的組織,宗教廳分設六科:①佛教宣揚科②僧伽服務科③僧伽教育科④僧伽寺產科⑤僧伽律師科⑥僧伽書記科等,聽了陳教授的講解,使我們不得不佩服,在政治支持下的泰國佛教,難怪是這麼發揚光大了。
我們吃飯時,乃雲廳長,乃賓副廳長,站在我們身旁,為我們上菜,在我們身旁圍繞了很多邀請來的陪客,他們都得在我們吃後才可以用餐。
大理石建的雲石寺
在宗教廳吃過飯後,到廳長辦公室中休息了一下,我們就去參觀雲石寺。
雲石寺是前僧皇住持的佛寺,前僧皇於去年圓寂後,換了一位年輕的比丘當住持。他結合寺中比丘,坐在佛殿中歡迎我們,互贈禮品以後,他就領我們參觀。
雲石寺,不愧為泰國首都曼谷最好的佛寺,園林樹木,小橋流水,風光無限美好。所謂雲石寺,據說這座佛寺,不知建於何年何月,曼谷各代王朝都有增修,內中掛有第四代王和后的紀念像,想是他兩位發心最多。寺中每一根柱子,每一塊舖在地上的石頭,都是從義大利運回的大理石砌成的。此寺工程之大,雕刻之美,像忉利天宮一樣。此寺聞名於全世界,能使西方工程師驚訝,不是偶然的。寺中各式各樣的大銅佛,有一百零八尊之多,使人看了不得不佩服泰國各代王朝維護佛法的魄力。
寺中設有佛經法物流通處,尤其畫片,我見到不少外國人圍在那裡爭相購買。
我們參觀了前僧皇的居處,像在汐止圓寂的慈航法師一樣,居處照生前原樣保持不動,留為紀念。不過,十四代僧皇的居處,比起慈航法師的居處,更見寬大和華麗罷了。
僧皇的居處,有佛堂兩間,臥室眠床兩張,禪座、電視機等樣樣都有。做一個泰國出家人,比起中國出家人真幸福多了。
泰國比丘,除了早晨托缽以外,此外一無雜事,而且進出起居,悉聽自由,即使早上要睡覺,不願起身托缽,只要你不怕肚子餓,誰也不管你。
在泰國,僧皇是至高無上的,其實每一位比丘都是至高無上的,他們大家相遇,不問僧臘,誰也不招呼誰。每一位比丘坐下來,就都是活佛,什麼事情都有信徒做得現現成成的,即使見到長老,也不起座,更談不到合掌歡迎了。
他們一人有一間房間,只要你有信徒供養,把房間佈置得華麗如皇宮,也沒有人說你的閒話。他們沒有師徒觀念,每一個在家信徒都是弟子,信徒們供養,大都也不分親疏。無相布施,好像比我們中國做得徹底。
雲石寺中設有兩座圖書館,一是宗教廳設的,專供給比丘做高深的研究,一是雲石寺中的普通圖書館,規模都不小。裡面有藏文大藏經,但沒有中國文的大藏經。
宗教廳的乃雲廳長向我們報告說:「圖書館中現正供養有高深佛學修業的比丘,從事三項工作:一、編輯泰文和巴利文的佛學字典;二、編輯有關佛教人名、地名、教理、教史等佛學大辭典;三、編印佛教手冊。」
乃雲廳長報告後,我仔細看看這位矮胖胖曾出過家的廳長,覺得他對佛教充滿了熱情和理想。
我們走出圖書館,一位中年剃頭穿著白衣的女子,帶領一位也是剃頭披了白衫的美麗女孩,要求我們讓她攝影。
淨海法師在身旁告訴我說:「這就是泰國的比丘尼,但泰國不承認他們是比丘尼,他們雖剃了髮,但只受了八戒,在泰國仍稱做優婆夷。」
在中國,優婆夷是在家信女,但在泰國,有出家的優婆夷。
這座有園林之美的雲石寺,古色古香,給我無限留戀,但為了訪問龍蓮寺的時間到了,我們不得不告別這座規模宏大的佛寺。
華僧尊長普淨大師
到達龍蓮寺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四時。
龍蓮寺的住持是華僧尊長普淨大師,他已經結合了四五十位青年比丘在三寶殿中迎接我們。我們禮佛以後,他就帶我們到又像客廳又像禪房裡奉茶。
我們席地而坐,每人一個茶盤,茶盤中放有一把茶壺,四隻茶杯,一人那要四杯茶?但普淨大師一定要我們吃四杯茶,他說,這是泰國待上賓的禮貌。
普淨大師對我們訪問團前來訪問,非常禮遇,對這位在泰國有著最高地位的我國高僧普淨大師,很有介紹的必要。
普淨大師,廣東潮州人,六十多歲,但看來很健壯,出家前為國流過血汗,出家後住過鎮江金山江天寺,與我國太滄長老是舊識。他曾到過藏邊,受過那諾活佛的密法。第二次大戰後他到了泰國,從事華僧風氣的振替,因其有再造華僧地位之功勞,泰國設立華僧事務委員會時,即請其為華僧尊長,負責領導百餘華僧,及十餘華僧佛寺。
華僧事務委員會權力很大,華人出家要向華僧事務委員會呈報,獲得允許後才可出家;華僧要建道場也得向華僧事務委員會申請才可開工。華僧事務委員會現有委員七人,大都是普淨大師的高足,此中以仁聞、仁教二位青年法師為他最得力的助手。
除龍蓮寺外,甘露寺、普仁寺、普門報恩寺、彌陀精舍、立化僧舍都是他的道場。普門報恩寺我們已去參觀過,今天訪問的龍蓮寺雖是香火道場,住的青年出家眾不少。客廳裡的地下都是地氈鋪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