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ddhist Affinities over a Century 11 - Practicing the Buddha’s Way 1 《百年佛緣11-行佛篇1》
My Propagation of Social Movements 我推展社會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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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展社會運動要說「我與社會運動」,應該從佛教最初的集會,也就是佛陀最初說法傳教說起,這可說是佛教社會運動的源頭。
佛陀成道後,一生在五印度弘傳教化,可用一首偈語表達:「華嚴最初三七日,阿含十二方等八,二十二年般若談,法華涅槃共八載。」佛陀的弘教,從講說《華嚴經》、百萬人天集會聽講開始,經過《阿含經》而到彰顯大乘精神的《般若經》,最後用八年的歲月宣說《法華經》、《涅槃經》,都是為了因應不同根性眾生的需求,說法內容也有所調整。
佛陀除了善於觀機逗教,再以地點來觀察,佛陀的弘法運動,時而在衹園,時而以靈鷲山為中心,時而在恆河兩岸,時而率領弟子遊行各方。佛陀偶爾也應信徒之請去為他們家庭普照,比方到須達長者的家中,度化剛強驕慢的媳婦玉耶女;也曾獨自冒險去感化殺人魔王鴦掘摩羅。
佛陀以慈悲智慧善巧接引各階層的眾生,佛弟子們也經常被派遣到各地弘法。尤其佛陀主張「四姓出家,同為釋子」,這是佛教倡導「平等」思想的具體行動;提出「人人皆有佛性」,這是佛教對「民主」精神的高度彰顯;教導大家「奉行五戒,不侵犯他人」,這是佛教「自由」真義的積極詮釋。因為一個人惟有尊重他人,自己才有可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從這些方面來看,佛陀確實是一位從事「平等、民主、自由」改革運動的社會運動者,也可說是人間佛教社會運動的先驅。
佛光山自開山以來,即秉承佛陀的教法,以提倡人間佛教,建設人間淨土為宗旨,積極走入人群,走入社會,實踐「六度波羅蜜」、「八正道」。為此,我也曾發起多項現代佛教的社會運動,以下就時間先後略述如下。
一、台灣南北行腳托鉢
為了效法佛陀慈悲益世的精神,我在佛光山開山二十週年(一九八七年)時,決定遵從佛制,以「台灣南北行腳托鉢」的方式,用一個月的時間,從台北走到高雄為台灣祈福。這次行腳的宗旨,我希望大家能─走出國家富強的道路,走出人間光明的道路,走出佛教興隆的道路,走出佛子正信的道路。除了感謝國家、社會及信徒大眾對佛光山的護持與成就,同時也為了善盡佛教徒的社會責任。當時,由心平和尚擔任總領隊,慈惠法師為總壇主,慈容、依嚴法師擔任北區、南區的壇主,慧龍法師為執行祕書。經過多次的籌備會議,同年四月五日,我們從台北起步,一百零八位行腳僧在莊嚴隆重的祈福法會後,用行腳的方式讓佛教「走出去」,走向社會人群,走向眾生。
值得一提的是,佛門的行腳托鉢,提供大眾一個提升信仰層次的因緣,讓大家的心靈更清淨、更善美,明白自己可以從內心自我改造,開發心中的佛性。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當民眾看到佛陀聖像和行腳的法師來了,都不約而同地在門口擺上香案,以鮮花素果拜拜迎接。這表示許多人已經明白「慈悲心」就是最好的供養,不需要三牲五禮,一樣可以表達虔誠的心意,無形中也為社會增添祥和之氣。
從行腳一個月,南北縱走十七縣市七百多公里,並且舉辦十七場布教大會,這一百零八位行腳僧腳踏實地,確實是一步一腳印走出了人間行者的風範。而這次南北行腳托鉢所得的功德款項,經向教育部申請通過,隔年正式成立「財團法人佛光山文教基金會」。多年來,基金會已舉辦過多次學術交流、各項藝文活動、生命教育、佛學會考,以及梵唄音樂會、人間音緣、雲水書車行動圖書館等淨化人心的活動,以回饋大眾,造福社會。
那一次的全台行腳祈福,受到社會大眾廣大的回響,多年後,在二○一一年,為慶祝中華民國建國百年和佛陀紀念館的落成,佛光山不但傳授「國際萬緣三壇大戒」,在佛陀真身舍利安奉於佛陀紀念館之前,我們也從十二月一日起到二十二日,安排佛陀舍利繞行全台,有五百名行腳僧隨行托鉢。所到之處,大家為了表示對佛陀的最高禮敬,無不殫精竭慮,以最新穎的創意恭迎佛陀舍利。例如:桃園的「百尊土地公迎佛祖」、新竹的「迎舍利放天燈」、台中的「萬人提燈」和屏東的「微笑單車,與佛同行」等,結合各地豐富的文化、民俗活動,充分展現台灣民間的善美與活力。
這次佛陀舍利出巡,受到全國各縣市政府與鄉親、宮廟的熱烈支持,令我們感動不已,也更深切感受到佛陀穿越時空的威德力、慈悲力。為了使社會大眾有更多因緣與佛接心,舍利行經暫奉的佛光山別分院,也將供奉舍利的佛殿徹夜開放,供大家前去瞻仰、禮拜。而「佛祖巡境‧全民平安」托鉢所得的淨財,則悉數捐作「公益信託教育基金」,用於貧童助學、三好實踐校園,和其他教育、文化推展等相關計畫。祈願我們行腳參學的這份發心,能影響更多人走出自己人生大道的光明、信心、歡喜和希望。
二、回歸佛陀時代
一九八八年三月初,有感於過去戰爭時期,有一批國軍及他們的遺眷仍滯留在泰北,生活極為刻苦艱困,於是在十方大眾的支持下,我發起「送愛心到泰北」,組成「泰北弘法義診團」,前往泰國、緬甸、寮國三國的交界處關懷當地同胞。他們大多是抗戰時期國軍游擊隊第三軍、第五軍的後代,他們告訴我:「儘管我們經常處於飢餓狀態,但是寧可以吃不飽,也要有佛堂可以拜佛。」
記得那天夜裡,我們在萬籟俱寂的山中經行,這段話讓我思緒萬千。想到佛陀住世時的慈悲,想到泰北民眾堅韌的生命,想到當時因為股市暴漲、「大家樂」興盛,使得台灣社會投機成風,民眾價值觀茫然若失。
返抵國門後,我便向弟子們宣布:在南北行腳托鉢之後,我們要舉辦「回歸佛陀時代弘法大會」,帶領民眾重睹靈山勝境,重聞祇園法音,重與聖賢聚首,重沐佛陀慈光。藉由認識佛陀,聽聞佛法真理,讓我們的人生有所安頓、有所歸依。勇於任事的心平和尚、慈容法師,發心帶領全山大眾籌畫這個盛會,經過一連串縝密的規畫,我們自九月十七日起的三個週末,分別在台北中正體育館、彰化縣立體育館、高雄市立體育場舉行「回歸佛陀時代弘法大會」。
在弘法大會開始前一週,為了讓民眾知道法會訊息,並引導大眾端秉身心以迎接佛陀,佛光山的佛祖被請到貨車改裝的「佛祖車」上,車身兩側懸掛著「恭迎回歸佛陀時代」、「佛祖蒞臨」的醒目布條,「迎佛」車隊在北、中、南各區展開繞境祈安的行程。原本預定每天車程八小時、祈安法會四場,但經常為了地方上的熱烈請求,而隨緣加長停留時間。尤其,萬華龍山寺從來不開的中門,為了迎接佛陀聖駕,不但敞開大門,該寺住持還親自披上紅祖衣,帶領信徒身著海青排班迎接,可見「迎佛」車隊,確實為「回歸佛陀時代弘法大會」做了很好的前導。
說到「回歸佛陀時代」,我們可曾見過佛陀是什麼樣子?可曾知道佛陀的性情?佛陀的生活?佛陀的感情?甚至佛陀的傷感?我們能否體會佛陀的「心」?我們要如何才能體會佛陀的慈悲、喜悅、無欲、平等?如果能深入認識佛陀,相信更能納受佛法真理的可貴與美好。
當社會上有越多人願意認識佛陀,這個社會必定是安穩、和樂、有道德的。堪以告慰的是,「回歸佛陀時代弘法大會」有將近十萬民眾參與,無論是政府官員、民意代表,或者平民百姓,都藉由活動的參與,在心田裡種下了清淨善美的菩提種子。我們也深信,所有歡喜佛陀教法的人,都能擁有健全圓滿的人生。
三、把心找回來
國際佛光會成立的時間,是在一九九○年代。當時整個社會彌漫著一種令人憂心的氣氛,例如:學生中輟、青年飆車、流氓橫行等,青年不但不愛護自己,更不要說是為人服務了,警察對這些失序的現象也束手無策,無從管理。我就想到,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有心,心是主體,眼、耳、鼻、舌、身為客體;心,是眼、耳、鼻、舌、身的主人,有好的主人來管理,眼、耳、鼻、舌、身才能各司其職,各安其位,因此,我便發起「把心找回來」的活動。
李登輝先生當選總統時,他也提出「心靈改革」,希望社會安寧。但是要社會安寧,必須提供一些人民做得到的方法,好比掃地要有掃把,洗衣服要有肥皂,我們要把心找回來,應該也有一些方法、工具。
於是在一九九二年,佛光山、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便聯合中華文化復興運動總會開始籌辦「把心找回來」系列活動,藉以呼籲重整社會治安、重視家庭倫理。承蒙內政部、文建會、新聞局、勞委會等擔任指導單位,中視、台視、華視、中廣、警廣、《中華日報》、《台灣日報》、《台灣新生報》、《台灣新聞報》、《民眾日報》、《自立早報》、《自立晚報》、《國語日報》、《普門》雜誌、《聯合報》、佛光山淨土文教基金會、吳尊賢文教基金會等為協辦單位,我們共同來發動這個運動。
為了引起社會大眾的共鳴,我們還邀請時任內政部長的吳伯雄先生來登台高歌一曲,同時也和社會各界聯合舉辦活動。例如:與《中央日報》副刊合辦徵文活動;邀請知名歌唱家陳曉霞、李亞明,以國、台語在各地演唱「把心找回來」的主題歌;我們也舉辦了七場大型講座,由李豔秋、趙守博、葉樹姍、李四端、朱秀娟、亮軒、梁丹丰等人和我主講;台視、中視、華視三家電視台,同時播放國、台語「把心找回來」的公益廣告。此外,有二十多位廣播電台主持人,訪問一百位各行各業人士,不僅製作「把心找回來」的訪談節目,並集結成《從愛出發》、《名人證言錄》兩本書籍,其他多家平面媒體則協助印製海報、廣告。
除此之外,「把心找回來」的運動也延伸到監獄,為受刑人舉行皈依典禮、傳授五戒、短期出家等。雖然教界有不同的聲音,認為怎麼可以讓受刑人短期出家?確實,失去自由的受刑人,沒有出家的資格,因為他們犯了國法。但是人的業報、業障需要消除,人能改過,只要有懺悔的心情,願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社會就會有進步;佛教願意給他一點機會,給他一點空間,相信他就能回頭是岸。
活動圓滿當天,我們在警察專科學校大禮堂舉行晚會,並邀請知名主持人張小燕主持,最後錄製成大型電視節目於教師節播出。
「把心找回來」這一個社會運動,透過電視台、報紙媒體,推動到學校、工廠、機關團體乃至整個社會,都獲得熱烈的回響。後來我們又舉辦了「七誡運動」、「慈悲愛心列車」、「三好運動」、「百萬人興學」等運動,這些無非是為了延續「把心找回來」的運動,讓社會能繼續走向安定幸福。
四、七誡運動
除了「心」的運動,佛教講到人身的修為,就是受持五戒。其實,佛教的五戒,相當於儒家的「五常」,「五常」者,仁、義、禮、智、信也。不殺生曰仁,不偷盜曰義,不邪淫曰禮,不妄語曰信,不吸毒曰智。儒家講究三綱五常,認為「半部《論語》治天下」;而佛教的三皈五戒,宣揚自由、民主、平等的思想,同樣可以治國平天下。受持五戒,就是自我的管理,最主要的內容,就是不侵犯別人的自由。如:不殺生,即不侵犯別人生命的自由;不偷盜,為不侵犯別人財物的自由;不邪淫,不侵犯別人身體、名節的自由;不妄語,不侵犯別人名譽、信用的自由;不吸毒,不侵犯人我健康、安全的自由。但是現在的社會,到處充斥著家庭暴力、賭博、毒品等,五戒的規範似乎也有所不足。
眼看著社會善良風氣低落,道德沉淪,於是我在一九九三年便提出「七誡運動」。七誡是指:一誡煙毒、二誡色情、三誡暴力、四誡偷盜、五誡賭博、六誡酗酒、七誡惡口,希望能藉此淨化人心。因為今天社會之所以有問題,都是犯了「五戒」或「七誡」,以至於台灣的監獄人滿為患。由此可知,社會需要深入人心的法治觀念,才能逐步達成「人人守法,人人守戒」的目標。
為了響應這個運動,國際佛光會在同年十月,於林口中正體育館舉行的會員大會中提出議案,並宣誓遵守七誡;隔年元月,又在台北體育館舉辦「淨化人心七誡活動宣誓大會」,有監察院院長陳履安、內政部長吳伯雄、法務部長馬英九、國民黨社工會主任鍾榮吉、立法委員洪冬桂、晨曦會牧師劉民和等貴賓參與。
由於「七誡運動」是以創造全民安和樂利的生活為主旨,為了引起社會大眾的關心,佛光會也別出心裁地與行政院法務部、《中國時報》、台北市籃球之友協會、黑松股份有限公司、佛光山文教基金會,聯合主辦一場前所未有的「七誡籃球義賽」。佛光山沙彌學園的出家青年,組成佛光山隊;洪濬哲、鍾小平、魏鏞、韓國瑜、曹爾忠、陳學聖、林瑞圖等人則是民意代表隊的隊員;曾參加過佛光山短期出家的香港明星曾志偉,則號召譚詠麟、陳百祥、泰迪羅賓、吳大維、梁家仁、黎漢持、尹志強、劉勇等人,組織了一支香港明星隊;台灣的演藝圈也不落人後,趙寧、裘海正、庾澄慶、鄧志鴻、汪建民、周治平、蕭言中、曾國城等人,合組了夢幻明星隊。四隊齊聚台北,以籃球會友,兩千多名觀眾到台北市立體專體育館共襄盛舉,義賽所得,全部捐給戒毒、防毒的相關單位,為健全社會略盡棉薄之力。
除了籃球義賽,我們也發動全民參與七誡宣誓簽名,到各地的戒護所協助戒毒工作等,都獲得廣大民眾的參與和回響。
這些年來,社會的犯罪率確實減少了,人性的確也提升了。例如,佛光山每年在各地舉行好幾次的在家三皈五戒及菩薩戒會,每次都是數千人參與受戒,可見大家對自我的管理日趨重視。現在大陸同胞到台灣來,也提到台灣社會比較可愛,比方排隊、搭車讓座給老弱婦孺、公共場所不喧鬧等,我想,這許多正面的音聲,與佛教舉辦的這些社會淨化運動,多少都有一點關係吧!
五、慈悲愛心人
從發動「七誡運動」的時間再往後推移,一九九七年四月,台灣發生一起震驚社會各界的「白曉燕案件」[註]。這個事件令被害人的家屬痛不欲生,整個社會也為之沸騰。案發期間,媒體每天追蹤報導這一樁慘案,對於綁匪集團的動向緊迫盯人,今天逮捕一個,不久又在哪裡逮捕一個,過程像是一部偵探小說。警匪之間,好像以台灣為戰場,從南到北,到處蜚言流語,使得整個社會人心惶惶不安。
台灣是個美麗的寶島,物質生活固然豐富,教育程度儘管提升,道德不增進,總是社會秩序的障礙。有感於大眾面對這起凶殘事件,都一致認為這個社會有必要增進道德觀念,因此在同年五月,我率領佛光會發動「慈悲愛心列車」活動,並以「心靈淨化、道德重整、找回良知、安定社會」為宗旨,所有佛光會員當然都是「慈悲愛心人」。
「慈悲愛心人」這個名稱,顧名思義,是要大家做一個慈悲的愛心人;如此一來,不但自己獲得健全,家庭也獲得美滿,社會變得安全,國家形象自然會提升。
「慈悲愛心列車」以環島街頭布教的方式,展開全國性的巡迴宣導。我們從台北出發,分兩條路線行進:一條路線經花蓮、台東到達高雄;一條路線從台北沿桃園、新竹、台中,到達高雄佛光山。也有的人從台北乘車,在一節一節的火車上一路宣講到高雄;有的人沿著公路,一路上換乘車輛,不斷地播撒慈悲愛心的種子。活動區域遍及全台,深入大街小巷、街坊鄰里。只要肯得接受「慈悲愛心人」的理念,不論是在市場、街頭、火車站、學校、工廠、監獄,兩千位的慈悲愛心宣導師都非常樂意前往宣講。它的內容如下:
一、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二、好友不勸酒,勸酒非好友。
三、煩惱不上床,心寬福壽長。
四、包容無心過,積福遠災禍。
五、好話是供養,讚美出妙香。
六、出門說地方,親人心不慌。
七、酒色不沉迷,盜賭不流連。
八、不說是非話,不聽是非事。
九、歡喜結人緣,融和無怨言。
十、見面多微笑,煩惱都拋掉。
十一、關懷殘疾苦,才是大丈夫。
十二、大家來環保,污染自然少。
十三、身安茅屋穩,知足天地寬。
十四、人人做義工,家家會興隆。
十五、寬恕是良藥,施捨會快樂。
十六、幫助受刑人,行義又行仁。
十七、凡事莫慌張,多為別人想。
十八、常常買好書,天天看好書。
十九、用心要慈悲,行事要方便。
二十、人人有愛心,社會多溫馨。
「慈悲愛心人」最初是以佛光會員為傳遞慈悲愛心的種子,後來感召了各地政要官員、救國團、青商會、生命線、獅子會、耶穌教門諾醫院等團體紛紛響應。記得在同年的十月五日,我們有八萬人在中正紀念堂的廣場誓師,要做「慈悲愛心人」,數十個友教團體也共襄盛舉,副總統連戰先生更親自出席主持大會。誓師之後,隊伍從中正紀念堂起步,展開「慈悲愛心」的和平遊行,我也跟著眾人的隊伍步行六公里到國父紀念館,一步一願,願社會充滿光明希望,願社會擁有安定和諧。
後來「白曉燕案件」破案,陳姓兇手終於伏法。記得最後歹徒在陽明山挾持南非駐台的武官卓懋祺(Mc Gill Alexander)一家人,那天晚上,電視不斷地實況轉播。當時我在台北,心裡很想前往陽明山和兇手面談,但是那時候信徒眾多,你一言他一語,正當爭議的時候,我們看到台北市刑警大隊長侯友宜先生和謝長廷先生進入武官的住宅,和兇手面談,謝先生以律師的身分答應為他辯護,陳姓兇手終於棄械投降,俯首就擒。
其實,社會是很需要「慈悲愛心人」這類的活動。慈悲愛心人,就等於勸善組織,可以讓民眾培養仁愛之心。若是民間出錢出力,政府能輔以有力的支持,長期延續下去,也不必要規模很大,細水長流,涓滴穿石,社會安定的基礎將更形厚實。
六、三好運動
一九九八年四月,當佛牙舍利從印度經泰國恭迎到台灣的時候,我忽然想起「說好話」的問題。
在佛陀的三十二相好中,有一個「出廣長舌相」,指的是佛陀的舌頭伸出來,可以覆蓋臉面。要修得這一相,必須要三大阿僧祇劫不妄言才能證得。佛陀經過累世的修行、說法,而具有「廣長舌相」,自然無話可講,但佛陀的「出廣長舌相」,不單是消極的不說妄語,還要說真話,說實話,所以,《金剛經》提到,佛陀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佛教對中國人的思想、生活,影響最大的,就是要明因果,不要造業,所以自古以來,常可以聽到教誡人的這麼一句話:「不要造口業。」口業,有妄語、兩舌、惡口、綺語四項,在十惡業中就占有四項;反之,在十善業裡,也包括了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綺語這四個善行。
說到造業,能守好口業,對善良社會的建設,對人生道德的成長,都有很大的功用。所謂「欲知過去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未來果,今生做者是。」我們今生的命運好壞,乃至來生的禍福,都是自己的善惡業力所造成。
業力,就佛法的觀點來說,有所謂身、口、意三業。身,可以做善事、造惡業;口,可以說好話、說壞話;心,可以有好念、有惡念。業的來源,源自於身口意,所以身口意稱為「三業」。人生要想道德健全,要修身、修口、修心;人生要有美好的未來,當然更要修身、修口、修心。佛經裡說的「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癡」,是成就一個善良民族必要的條件,因此我就想到要發起「行三好」的運動。具體內容,就是身做好事、口說好話、心存好念,身、口、意三業健全,人生必定圓滿,社會必定吉祥。
我提出「三好運動」以後,社會上一些團體單位也有意跟進,於是有的人提出「做好人、做好事、存好心」,但這是不夠的,因為遺漏了「說好話」;還有人說「做好事、存好念、行好運」,這也不圓滿,因為佛說的身口意,是悟道者的發言,內容不能更改。有感於「三業」對我們的人生實在重要,於是我又做了一首「三好」的短歌:
「人間最美是三好,學會三好最自豪,
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三好無比好。
你看!做好事,舉手之勞功德妙,服務奉獻,就像滿月高空照;
你聽!說好話,慈悲愛語如冬陽,鼓勵讚美,就像百花處處香;
你想!存好心,誠意善緣好運到,心有聖賢,就像良田收成好。
台灣,台灣,台灣是寶島,
大家一起來,人人學三好;
你做好事,我說好話,他存好心,
你也好,我也好,他也好,
大家一起好,平安就是我們的人間寶。
人間最美是三好,實踐三好最重要。」
我將「三好」的內容和做法建構好以後,就在一九九八年交給佛光會,做為佛光會推行淨化人心的社會運動。承蒙當時的副總統連戰先生率先帶頭宣誓「三好」,後來馬英九總統也幾度在總統府前舉辦的佛誕節暨母親節聯合慶典上,宣誓要「行三好」,推動「三好運動」。
其實,「行三好」很簡單,不要花錢,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宗教儀式,這是做人的根本;要愛護自己,就必須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例如:家庭中,如果每個人都注重自己身口意的表達,必定帶給全家幸福歡喜;如果把「三好」推廣到社會,整個國家社會就會一片和樂。如果三好能夠實行,則每個人都能成為好人,所以「三好運動」,就是「好人運動」。
而現在「三好運動」,已經成為國際性的運動。在全世界有心人的口邊,「三好」的內容朗朗上口,真是美不勝收。台灣、馬來西亞以及紐約的年輕學子,依著各自喜歡的音樂風格,譜出不同曲調的〈三好歌〉,甚至在大陸的一次論壇上,我聽到青年學生唱著〈三好歌〉,並加上舞蹈來表達,獲得上千位聽眾熱烈的共鳴。尤其國際間,青年們傳唱的〈三好歌〉,至少有五種以上的版本,其他像是大專青年的三好創意短片甄選、中學生的三好領袖培訓營、小朋友的三好發光繪畫比賽、老人家的三好啦啦隊等活動,都在世界各地得到熱烈的回響。
現在,「三好校園」運動也列入「公益信託教育基金」的推動項目之一,由曾任教育部長的佛光大學校長楊朝祥教授擔任主委,鼓勵全國的學校推行三好教育。每年對具體落實「三好運動」的學校給予特殊獎勵。二○一一年獲獎的高中職校,有建國中學、四維高中、普門中學等,連同小學和國中,一共有二十八所學校獲選。如果這個獎項一直舉辦下去,成為一種社會風氣,那就不只有「三好校園」、「三好教育」,更會有「三好台灣」。
目前,佛光會為了推動會員「行三好」,希望家家戶戶成為「三好人家」,想到自己老邁,無以貢獻,我便寫了多幅「三好人家」一筆字,贈送給這許多得獎的三好佛光人家。惟願「三好」的理念,能藉由家庭薪火相傳,進而擴展到社會、國家,甚至到全世界。
七、媒體環保日
多年來,我們一直在推動環保,全世界佛光會的會員、信徒,舉凡掃街、淨灘、淨山、植樹等保護環境生態的活動從不落於人後,而且是甘之如飴。近年來,我提出「環保與心保」,呼籲大家要共同來愛護我們的地球,不要任意開墾山林,砍伐樹木;也要去除不當的放生,改為正面的護生。
其實,不只是環境需要保護,行為的環保、語言的環保、心靈的環保都很重要,特別是媒體,更需要重視文字語言的環保。在一個追求文明的國家裡,媒體應該擔當傳播文化、引導大眾追求真善美的使命;但是,有些媒體為了搶頭條,不顧職業道德,不僅二度傷害當事人,也顯示出社會輕義趨利的不當風氣;有的媒體報憂不報喜,報導立場不夠客觀公允;更有甚者,還出現未經查證的不實新聞。每天打開電視,翻開報紙,都是令人心驚、存疑的畫面。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心靈怎麼會寧靜呢?
近幾年來,我深刻感受到媒體染污大眾的思想,所以有一次在對媒體記者講話時,就說了一句話:「口中有德可以救自己,筆下有德可以救社會。」後來我囑咐《人間福報》與人間衛視率先於二○○二年九月一日,在台北大安森林公園共同發起「媒體環保日、身心零污染」的活動,帶動媒體一同「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同時宣誓「不色情、不暴力、不扭曲」,希望能藉此喚起媒體自律,還給社會大眾,特別是孩童和青少年一個清淨的社會。當日,各大電視台與報社都簽名參加,當時的市長馬英九先生也親自蒞臨參與。
二○○六年七月,我們創辦的人間衛視經閱聽人監督媒體聯盟評鑑,獲評為全國唯一優良頻道;《人間福報》走過報業的低迷期,也邁向第二個十年;二○○八年起,佛光山人間通訊社,為了報導世界各地的真善美新聞,聘請專業師資和經驗豐富的媒體人,開始培訓新聞寫作暨攝影義工。佛光山人間大學在二○○九年,更進一步開辦媒體傳播教育學苑,培養具有國際視野、關懷社會的青年學子,長期投入新聞相關工作,這些都是推動媒體環保的具體行動。
當教育部將「媒體素養」列入小學、中學、大學的課程綱要同時,我們這些年來的努力,也讓佛教徒可以更有信心地為社會國家創造永續優質純淨的媒體環境,並守護社會大眾及下一代的心靈。
八、世界佛學會考
除了推動社會運動,我也想到了對社會展開佛法的弘揚,推廣佛化社會運動。在這些運動當中,我倡導「人間佛教讀書會」,光是在台灣,就成立了兩千多個讀書會;在馬來西亞,有五百多個讀書會。至今人間佛教讀書會在世界各地,都有佛光人積極推動讀書運動。說到讀書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一九九○年,我發動舉辦「世界佛學會考」說起。
「世界佛學會考」最初是從台灣起步,由佛光山文教基金會主辦,慈惠法師、依空法師負責執行。參加者多達百萬人,包括各級學校、各種公職人員,如:國民黨社工會主任鍾榮吉先生、立法委員潘維剛、丁守中等,還有不少縣市長,如:高雄縣長余政憲、花蓮市長魏木村、基隆市長林水木等人,都曾參與過佛學會考。後來,佛學會考又從台灣擴大到全世界,試題也由中文翻譯成英文和各國的語文。
我的目的無他,主要是鼓勵大家多研讀佛書,以淨化個人的精神內涵。如果大家都能藉由讀佛書,「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癡」,甚至進而皈依三寶,受持五戒,奉行六度十善,這個世界必然會更祥和、美好。參與「佛學會考」的對象,不限於某一團體、某一基金會、某一國家,不拘年齡、宗教信仰、學歷,只要有心的人都可以參加。佛學會考的內容,是人類良知的表白,就好像一面鏡子,可以藉此反觀自照: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對於真理,我對於道德,相應了多少能夠從中省思,必定能對自己的人生帶來啟發與增長。
然而佛學會考剛開始推動時,曾有異教徒向教育部抗議,當時的教育部吳京部長也指示「佛學不可以進入校園」。現在吳京先生已經過世了,假如吳京先生還在的話,我要說「吳京先生你錯了!」因為佛學不是佛教。佛教在寺院裡、在信徒心中;佛學是學問、是道德、是自心,是無處不在、無處不有的。所謂「佛光普照」,你能不要光明嗎?所謂「佛日增輝」,你能連太陽都不要了嗎?所以我覺得,不要將「佛學會考」與「宗教」畫上等號,應該把它視為社會的道德科目,多多給予鼓勵才是。
記得舉辦佛學會考時,所有試卷都是一卡車一卡車運送到各個試場,有針對小學生而製作的漫畫題庫;不方便寫字的老菩薩,也提供無障礙的口試問答考場,考場中還有監考老師。還有一位家庭主婦蔡紅彩女士,當她聽到佛光山要舉辦「世界佛學會考」,覺得很有意義,便自願擔任義工。考試當天,她到一所小學協助監考,意外的是,小朋友進入試場時都向她行禮說:「老師好!」鈴聲響起,大家安安靜靜地開始作答,只有她內心非常激動,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稱為「老師」。考試結束後,她說:「佛學會考真是太溫馨了!」
佛學會考得高分者,除了有獎品以外,《聯合報》、《中國時報》每天有數個版面刊載名單,一個版面就多達數千人,佛學會考所引起的熱烈回響,可說是漪歟盛哉!
曾任監察院院長的陳履安先生就說了︰「我們都考過試,誰不是愁眉苦臉的?唯有參加佛學會考的人是那麼快樂,而且年紀愈輕愈快樂,有些孩子十五分鐘就答完了,問他們『緊不緊張?』『不緊張。』『好不好玩?』『很好玩!』哪有考試會好玩的?唯獨佛學會考。」政府官員、教育界的校長們都很訝異,想不到考試能考得那麼歡喜。不錯,我們就是要把歡喜布滿人間。
九、百萬人興學
在很多的社會運動當中,「百萬人興學」運動可說是最難能可貴的運動了。
我一介貧僧,平生不積蓄金錢,就是靠版稅、義賣一筆字的費用捐給佛光山用來興建社會大學,也只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但我知道,社會上有很多的善良人士、升斗小民,他們雖然沒有財富,但是對於做善事、做好事卻很有心,基於這樣的理念,我大膽地先籌措經費,買了土地,然後向社會大眾呼籲,我要辦大學。每個人每月只要出一百塊錢,為期三年,我稱之為「百萬人興學」運動,每個人出一百元,三年期間就有三十億。
在這樣的號召之下,南華大學成立了,佛光大學也開辦了,甚至遠在美國的西來大學,澳洲的南天大學,都因此登上國際學界,向世界招募學生。
我不敢與許多興學有成就的人相比,我只想效法「武訓興學」的精神,難道出家人裡面,就沒有像武訓這樣的人嗎?對於發心參與「百萬人興學」的人士,我們都一一將他們的名字刻在石碑上紀念,功德芳名綿延一公里以上,碑牆也成為學校一個特殊的景觀。
「百萬人興學」運動裡,有很多感人的故事。如:小朋友把一個撲滿搬來,說他要興辦大學;留學澳洲的青年王上元,捐出自己所有的獎學金來響應;來自美國五歲的錢艾文,新春期間由父親陪同,在佛光山山門口,寫著剛學會的中文「佛自在」義賣,一張台幣五塊錢,感動許多人紛紛慷慨解囊;有的老太太想到辦大學要緊,把棺材本也捐出來。
年屆八十的胡隨女士,因早年未能接受教育,心有遺憾,於是發心勸募,直到八十七歲,往生前託付給女兒林銀英,女兒很孝順,會帶母親去佛堂,但自己不願意進去,母親捨報後,為了完成母親的心願,不但繼續護持佛光大學,也加入佛光會,目前已經是佛光會督導長。高江鳳嬌女士,今年八十歲,十多年來,已勸募逾三千多人加入興學行列,她說,只要想到很多學生在教育殿堂獲得知識,就覺得一切都很值得。
對於這許多發心勸募,一百塊、一百塊去收取興學功德的會員們,我覺得,他們這種發心、這種善行,不正是菩薩道的精神嗎?
對於「百萬人興學」運動,也有人說:「一百塊錢一個月,三年三千六百塊,我一次給你好了,免得以後麻煩。」但是我不要,我一定會一個月去跟你收取一百元,要讓你記得你是一個捐款興辦大學的人。就等於背書一樣,你要記得你是大學的百萬人興學委員之一。台灣兩千三百萬人,假如有百萬人興辦大學,這些人必定是有德之人、有道之人。這對社會的淨化、美化、昇華,不是有很大的貢獻嗎?
於是,我就發想要在佛光大學興建「百萬人興學紀念館」,主要目的是為了樹立感恩典範,感謝這群社會各界興學委員,長年來對教育的護持與貢獻,以及發揚慈悲喜捨的精神,因為透過百萬人的力量來興建大學,是社會上少見的「人間奇蹟」。去年(二○一○年)八月我到佛光大學主持安基儀式,當時我們邀請了教育部長吳清基、國民黨副主席蔣孝嚴等多位貴賓,還有四位勞苦功高的興學委員高江鳳嬌、陳嘉隆、趙鈞震、宋秀喜,現場也來了將近六百位興學委員。這座紀念館內部空間除了有百萬人興學委員會紀念館、佛光山宗史館、校史館、學術會館、禪堂(學生心靈會館)與滴水坊之外,未來也將提供世界各地的學者、教授與學生進行多元化學術活動。
我不知道辦大學的投資,就像是一個無底的深坑。過去人們以為辦大學就好像經營企業,可以賺錢,其實不然。像現在我辦大學,至今雖還有人繼續贊助「百萬人興學」,但是每年,我對於每所大學上億元的補助費、建設費,仍感到力有未逮。「百萬人興學」的理想並不容易達到,但是我們帶著信徒做月餅、烙餅、醬油、宜蘭豆腐乳;在台北、彰化、台南、鳳山、佛光山等地,我們的佛光會員、信眾力行環保,在烈日之下、在穢氣之中與蚊蠅奮鬥,積極實踐資源回收,每個月竟也能有幾萬元來贊助興學。
我一生沒有做過賺錢的事業,都是一再的賠本,別人辦電視台都能賺錢,因為有廣告收益;可是我辦的是公益電視台,沒有廣告,每個月籌款之困難,真是不足為外人道。我辦報紙,甚至當今報業蕭條如是,多少人勸我不可以辦報紙,因為那是一片商場競爭的「紅海」,但我投身進去就不會再回頭,十多年來,日日難過日日過。辦大學也一樣,從西來大學開始,已經二十年以上,就是南華大學、佛光大學,從申請、核准到今年,也已經有十五年以上了。
我們的畢業生,都應該知道我們的教育和一般社會教育有什麼不同。我們辦學不是商業交易,也不是沽名釣譽,而是真正要讓現代青年接受以人文素養、社會關懷為主的大學教育。現代的教育專家們或許認為我們不懂教育,到這個時代還辦人文科目?但我認為,教育不只是培養青年學子的技術、能力,主要是讓青年學子有聖賢之心,願做道德之人,這樣的教育對社會才有幫助。
我們相信,「百萬人興學」是「把大學留給社會,把智慧留給人間,把功德留給信徒,把成果留給時代」,當很多人看到佛光大學的美景,流連忘返,讚歎不已時,我心中所繫念著的,卻是那許許多多百萬人興學的功德主們,他們真是人間的聖賢、人間的菩薩。
十、公益基金
在我八十五歲的時候,心中始終還掛念著:「我還能為國家、社會、大眾做些什麼事?」後來決定成立「公益信託教育基金」,同時也跟徒眾們宣布:「你們去發展佛光山,我要去成就社會公益了。」所以,我在台灣銀行成立公益基金帳戶,每個月寫書的版稅,點滴匯歸到銀行,做為公益信託教育基金。
從二○○八年起,公益信託教育基金開始舉辦獎勵社會各界的各種項目。例如:媒體界的「真善美新聞傳播獎」、「全球華文文學獎」、「三好實踐校園獎」、「教育獎」等,未來還將繼續增設其他獎項。
為了使獎項發揮專業的公信力,從獎項名稱到評選制度,我們都邀請各界先進前來主持。以鼓勵媒體人的「真善美新聞傳播獎」來說,我邀請天下文化創辦人高希均擔任主任委員,總統府資政漢寶德、紅十字會總會長陳長文、董氏基金會董事長謝孟雄、中央大學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所長洪蘭、公益平台文化基金會董事長嚴長壽、大小創意齋創意長姚仁祿、趨勢科技文化長陳怡蓁等社會賢達擔任遴選委員。我樂見其成,尊重授權而不予過問。同時,內心也感到十分欣慰,有這麼多人願意為台灣媒體盡心盡力,這件事本身,不就是真善美的聚合嗎?
雖然這些獎項每年要支出許多的經費,但我一定會想辦法籌募,讓辦理這許多獎項的教授、學者先生們放心,也讓社會各界默默耕耘的各方人士,能得到公益信託教育基金的助緣,為社會發揮更多善美的力量。
公益信託教育基金來自於十方,目前在佛陀紀念館的「六度塔」內,有設立我的「一筆字」義賣專區,義賣所得悉數歸入公益信託教育基金。承蒙各界人士的愛護與支持,迄今也得到不少人的支持與響應。例如:日前(二○一一年十月二十日)由北京企業家組成的「國學經典研修團」到佛陀紀念館參觀,當他們了解公益信託教育基金的宗旨之後,都很樂意和十方大眾結緣。當中有尚若集團總裁楊大勇請了「當仁不讓」、「花好月圓」;撫順市金熙公司董事長李淑杰選了「明心見性」、「惜緣」、「心如明鏡」;北京中航空港混凝土公司總經理王曉敏歡喜「有您真好」,他們總共義買了十五幅的「一筆字」。其他還有像泰富電氣集團董事長楊天夫、女性企業家俱樂部武紅、上海復星集團董事長郭廣昌、鑫恆鋁業集團聯席董事長李涵、陝西知名企業家劉樹懷、中國光華科技基金會公共事業主任趙冰、海南航空集團董事局主席陳峰……等很多的企業人士,都熱心響應。可見只要是為了社會國家,公益信託教育基金一定不虞匱乏,所以我有信心,這樣的社會公益可以永續發展下去。
結語
這許多的社會運動,雖然期限有長有短,但必定都發揮了一定的影響力,它讓大家知道,這個社會上還是有很多人關心國家、社會,他們不一定都是大富長者,像平民老百姓發心捐獻的一塊錢、一百塊,同樣是助長社會的好人好事。
期間,我們也陸續發起許多運動,如:「禪淨密三修法會」、「佛光山假日修道會」,讓一些公務人員可以利用假日到寺院修持。現在每週日舉辦的「福慧家園修道會」,又再繼續維繫這些運動於不輟。其他,像三皈五戒、短期出家、佛學講座、學術會議、青年團、國際青年生命禪學營等活動,在佛光山蔚然成風,確實很豐富。加上國際佛光會的推動,每年從台北到高雄,那些萬人以上的集會,無非是希望讓人們在生命中,能有一天或一時,和兩千五百多年前的大聖者佛陀有交會的時刻,讓心靈回歸佛陀時代。現在又有了佛陀紀念館落成啟用的因緣,今後像「回歸佛陀時代」這類的弘法運動,我們必定會繼續進行下去,讓正法能永住世間,延續不斷。
〔註〕一九九七年四月,台灣演藝界名人白冰冰女士十七歲之女白曉燕小姐,遭歹徒綁架勒索,凌虐致死,震驚社會各界,為台灣有史以來最重大的刑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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