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ddhism Series 4 - Disciples 《佛教叢書4-弟子》
1. China - Scholar of Buddhist History Tang Yongtong 壹、中國 ■佛教史學者湯用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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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中國 ■佛教史學者湯用彤湯用彤先生為中國近代學術界研究中國佛教史學的泰斗。
受傳統家庭教育的影響,湯用彤具有高潔的道德情操與關懷時代的悲心,故在面對西方文明挑戰時,能以卓爾不群的思想,闢出一條清晰的理路。由於湯用彤對玄遠之學與佛典的深入,對古聖思想的脈絡與佛教宗派變遷的研究,以及對中西文化的深刻認識,能以新理論、新觀點加以結合運用,在研究中西文化接觸的演變過程上,卓然成家,因此成為近代學術界研究中國佛教史傑出的學者。
幼承庭訓 光大先賢
湯用彤(西元一八九三-一九六四,)字錫予,原籍湖北黃梅,出生於甘肅省渭源縣。父親湯霖,字雨三,素喜漢易,平時最愛吟誦《桃花扇》中的「哀江南」以寄傷情。湯用彤自幼耳濡目染,三歲即能背誦全文,連父母都深感驚訝。湯霖曾任甘肅省渭源縣知縣,未久丟官,先後設教館于蘭州、北京。湯用彤幼年就學於父親所設的塾館,打下深厚的國學基礎,尤其對歷史有濃厚的興趣。
湯用彤在他的《佛教史》跋中,說明自己研究佛教史的淵源:「先父雨三公教人,雖諄諄於立身行己之大端,而啟發愚蒙則常述前言往行以相告誡。彤稍長,寄心於玄遠之學,居桓愛讀內典(佛學)。顧亦頗喜疏尋往古思想之脈絡、(佛教)宗派之變遷。」且自謂作佛教史的目的在「俾古聖先賢偉大之人格思想終得光輝於世,則拙著不為無小補矣」。
傳統家庭教育養成湯用彤高潔的道德情操,加上他關懷時代的憂患,時常思考如何將古文化與現代思潮結合,為當代人開闢思想新方向,因而促成他投畢生的精力,埋首於學術工作中。
醉心朱陸 文化救國
光緒三十四年(西元一九○八),湯用彤十六歲,入北京順天學校就學,與梁漱冥、張申府等同學。年餘後考入清華學校,在校期間,湯用彤於研究哲理之學有所心得,一一撰文刊載於《清華週刊》上,大力闡發朱陸學說的真精神。
一九一六年,湯用彤二十四歲,從清華學校畢業,同年考取官費留美。然而臨行前,卻因罹患砂眼未能成行。當時國學家錢穆先生即以校中缺一國文課教師,命湯用彤以學生身份暫時留任母校國文課教師,兼《清華週刊》總編輯。
一九一八年,湯用彤赴美,入明尼蘇達州漢姆林大學哲學系,兩年後畢業,申請入哈佛大學研究院攻讀西方及印度哲學,旁及梵文、巴利文等語文。此時湯用彤認識在該校任教的白璧德教授,白教授乃當時頗具影響力的文學批評家,亦為二十世紀的新人文主義學家,十分關心近代中國的困境,清楚指出中國人必須深入中西文化,擷取其中的精華,才能救亡圖存;白教授又倡導研究中國佛教史,並將佛教史放在東西人文宗教中探討。他的思想,成為日後「學衡派」的理論來源。湯用彤的治學態度、方法及文化觀念,深受白教授的影響,而與陳寅恪、吳宓同被稱為「哈佛三傑」。
任教史學 發表論文
一九二二年初,吳宓、梅光迪等人,於東南大學創辦《學衡雜誌》,以論究學術,昌明國粹為宗旨。是年夏天,湯用彤獲得哲學碩士學位。初抵國門,即應東南大學(中央大學前身)副校長劉伯明之聘,出任哲學系教授。
同年十月,歐陽漸在金陵刻經處創辦「支那內學院」,並主講《唯識抉擇談》,一時學者雲集。湯用彤於課餘之後,亦前往學院,與熊十力、蒙文通等人一同聽講佛學,此為奠定湯用彤佛學基礎的關鍵時期。不久,他的博學多才,受到歐陽漸的重視,受聘為巴利文及研究部導師,後來又講授「金七十論解說」及「釋迦時代之外道」兩門課,後文並刊於《內學雜誌》。
一九二四年,湯用彤三十二歲,在《學衡雜誌》上發表〈佛教上座部九心論略釋〉,及〈印度哲學之起源〉二篇論文,分析早期小乘佛教的教義,使他未來在研究小乘與大乘佛教的比較上,有了初步的基礎。此後,湯用彤在《學衡》、《國學季刊》、《燕京學報》等刊物陸續發表〈印度哲學之起源〉、〈勝宗十句義論解說〉、〈南傳念安般經譯解〉等宗教性及中外哲學論文。
一九二六年,因東南大學學潮,湯用彤轉任天津南開大學哲學系教授。次年,北伐戰起,湯用彤歷經烽火戰亂,仍執教不息,前後歷任北京、中央、西南聯大等大學文學或哲學教授,及北京大學文學院院長等職。數年間,湯用彤不斷有佛學論著問世,如〈印度思想史稿〉、〈唐太宗與佛教〉、〈矢吹慶輝三階教之研究〉、〈竺道生與涅槃學〉等數十篇,豐富了當時的教界及學術界,北大哲學系也因此轉而重視哲學史與佛教思想。
一九四二年,湯用彤與陳寅恪、吳宓等人,同列教育部第一批部聘教授。一九四七年,應聘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客座教授,講「中國佛教史」一年。次年返國,膺選為中央研究院第一屆院士,隸屬人文組哲學門,同時又被選為國立北平研究院院士,佛教學者獲得此一殊榮者,僅湯用彤一人而已!
一九四九年,中共解放軍進駐北京,湯用彤任北大校務委員會主席,並獲選為全國政協委員及一、二、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一九五一年開始,湯用彤便停止授課,專務著述。
洄出眾流 漢唐權威
當中國傳統文化面臨西方近代文明的挑戰時,湯用彤非僅著眼於當代的探討,或空談不切實際的中西文化異同的問題,而是默默地研究中古以降,漢民族與其他異族交往的歷史,以及外國文化(如:佛教)傳入中國所產生的結果,希望從中獲得歷史的教訓。因此湯用彤在北大任教期間,主要著力在「兩漢魏晉南北朝佛教史」一課。
湯用彤窮其畢生精力,考訂漢唐間各種與佛教有關的史料,發表多篇論文,並出版專書,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漢唐佛教史體系。這方面重要的著作有:《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往日雜稿》、《印度哲學史略》、《魏晉玄學論稿》等。
其中以《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一書,為湯用彤傳世的名作,在國際間頗負盛名。胡適為之校閱後,讚歎道:「錫予訓練極精,工具也好,方法又細密,故此書為最有權威之作。」日本《望月佛教大辭典》也引用該書的內容,因此本書堪稱為劃時代的經典鉅作。
湯用彤與胡適在商討書中個別論點時,自認膽小,胡適卻於日記中讚揚:「錫予的書極小心,處處注重證據,無證之說雖有理,亦不敢用,這是最可效法的態度。」湯用彤並於交談中坦承:「頗有一個私見,就是不願意說什麼好東西都是從外國來的。」湯用彤由於治學嚴謹,所以在漢唐佛教史的研究上,迄今仍無出其右者。
一九七九年,湯用彤的公子湯一介先生,將其父於二十年代末至三十年代初的隋唐佛教史稿授課講義整理成書,名為《隋唐及五代佛教史》。
學界巨人 載德千古
湯用彤一生以民族文化的繼承、弘揚者自居,致力於中國佛教史、魏晉玄學、印度哲學史的研究,且教學、著述未嘗間斷。雖因貧苦艱難而使長子一雄、愛女一平雙雙病逝,心靈遭受劇創,但仍矢志不移,為民族文化的復興、建設屢締佳績,不僅在學術界確立崇高的地位,並培養許多優秀的學界新人。
晚年他因健康不佳,學術活動或撰寫文章多由任繼愈助理。六十八歲時,已不能撰寫長文,每天只能工作一、二小時,但他仍堅持治學,編寫短文。一九六四年五月一日,因心臟病發逝世,世壽七十二歲。
湯用彤是一位學識淵博,成績卓越的學者。他治學勤勉,態度嚴謹,通曉諸國語言,講學無數。其特出的思想、創見的義理,皆付諸於文字,時人評之為學術界的上乘作品,極受國際學術界重視。又由於他善用中西文化,重考證而不忽視歷史解釋,因此開拓了研究新領域,提昇了研究層次。因此,綜觀用彤一生在佛學上的努力,實乃近代研究中國佛教史有特殊貢獻的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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